天空陰沉沉的，耳邊傳來葉子簌簌的聲音夾雜著街道中特有的吵嚷叫賣聲。

沈無咎攏了攏外套，準備在街上溜一會兒，買菜的大媽為了幾毛錢和小販吵了起來，這是常有的事。其實大媽在乎的不是那幾毛幾塊錢，卻是不希望自己被占太多便宜。

人群熙熙攘攘，穿過來來往往的人。旁邊不時有人對他指指點點，沈無咎看見了也不管，這幾條街基本沒幾個人不認識他。

正閑逛著，秦岳打開了電話。

「吃午飯了嗎？」

沈無咎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兩點了。剛剛在梁遲那兒吃了一塊蛋糕，倒是不餓。

「吃了。」

秦岳顯然不信，「吃的什麼？」頓了頓又問，「你在外面？」

「嗯，出來轉轉。」沈無咎剛好走出街道最擁擠的階段。「準備回去了。」

「在外面吃完飯再回來吧。」秦岳說，「少吃油膩的。」

「行。」沈無咎笑了笑，又嘴欠的補了一句。「秦醫生不給我治治病嗎？」

秦岳眯了眯眼睛，正寫著字的筆輕輕在紙上劃了一道，「病的挺嚴重？」

沈無咎沒想到他會接自己的話，畢竟這秦岳向來嚴謹，總是冷著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又怎麼會接他的調笑。

「是啊，秦醫生回來給我治病嗎？」沈無咎叫了輛車，「這病只能你給治。」

司機問地址的時候，沈無咎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具體位置，「咱們家在哪兒？」

秦岳愣了愣，反應過來，報了一個地名。

「記好了，這可是咱們家。」秦岳笑了笑。

「是。」沈無咎也跟著笑。

「這邊有點事需要我幫忙，我估計會晚點回家，晚上你叫外賣吧。」

「沒事，你忙你的。」

掛斷電話，沈無咎依靠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這幾天睡得越來越多，跟他以往一連通宵好幾天想比，簡直過上了老年人的生活。

沈無咎本想回警局幫忙，最後卻被沈憬拒絕了。最近那組織也挺安穩，沒什麼大事。

成天待在家，他幾乎都要長毛了。

沈無咎被司機叫醒，迷迷糊糊付錢下車，回到家之後外套也沒脫就躺在沙發上就又睡了過去。

秦岳回去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沈無咎還在睡覺。他皺了皺眉坐到人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咎？醒醒。」

因為睡得時間久了，睜開眼半天沒聚焦，頭昏昏漲漲，完全不想動。

「嗯。」

秦岳嘆了口氣，一看就猜出這人沒吃晚飯。「餓了嗎？」

沈無咎又閉上了眼睛。「嗯。」

「你午飯真的吃了？」

「嗯。」

「……」

嘆了口氣，走向廚房。

沈無咎其實不太困，就是不想動。他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也實在餓了。

廚房傳來香氣，他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就該餓死你算了。」秦岳發覺身後的人影，手上動作不停。

「秦醫生捨得嗎？」沈無咎腆著臉湊過來，雙臂環在他腰上。

秦岳拿著勺子的手頓了頓，身後貼上來的溫度炙熱燒灼他的後背，他深吸一口氣，忍著想把人撲倒的衝動。「回客廳等著吧，馬上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