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信九被這話一激靈，似乎靈魂深處的某個東西被喚醒了一般，心臟也在不停地跳動，甚至有些難以言喻的疼痛。

良久，余信九深深的嘆口氣，壓著聲音道。

「這不是你可以胡鬧的事！」

「你說我胡鬧，你又何曾不是胡鬧？！」雲鶴痴痴地笑了笑，「我只不過是喝了一碗藥，而你做的那些事情，比我要癲狂得多。」

「我是有苦衷的，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余信九心裡翻湧著，如同針扎一般的疼痛。

「只准你一人情深！」雲鶴的淚潸然而下，面色蒼白地看著余信九。

「我……」余信九被噎住了，只皺著眉看著雲鶴。

「山有木兮木有枝……」雲鶴輕聲念道，「可卿無意。」

「我……」余信九低下頭。

「余信九，這麼多年來我陪在你的身邊，你有再問過你的心意嗎？」雲鶴的聲音微微顫抖。

「……」余信九無言，他何嘗不知這是什麼意思。無數次他也曾質問過自己，難道對雲鶴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可他自己都不知道，甚至每問一次，他對柳妹的心思就少一分。

「你說話啊！」整座樓里都回蕩著雲鶴的怒吼。

雲鶴為他停留太久，情到深處難自控。

「你說話啊……」雲鶴緩聲，微微側過身彎下腰。

余信九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只閉上眼睛：「無話可說。」

「你究竟……」雲鶴別過頭，「為何不回答我……」

「我……如何回答你？」他頓了頓，「要我說，我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雲雲……」

雲鶴心中一驚，雙眸忽然生出了明輝。他或許能在浮生中抓住一束陽光。

「你……」雲鶴啞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好了，就當今天依如往日罷。」余信九輕輕地搭了搭他的肩膀，「你該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要你陪我喝酒！」雲鶴抹了抹眼淚，故作可憐地抽泣了兩聲。

「……好。」余信九無奈的點了點頭。

雲鶴一下摟住余信九，躍出窗戶，落在瓦片上。

「我帶你去吃京城最好的酒。」雲鶴笑了笑，運功而動。

「老闆，來幾壇好酒。」

雲鶴悠悠然把著扇子，還未進門，就要了酒。

他們隨意尋了個空座位，雲鶴拋了幾枚金幣，丟向老闆肥大的身子。

老闆一驚，穩穩地接住，樂呵呵地上了幾壇酒，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遠處忽閃一道寒芒，凌厲之感湧上二人心頭。相互對視一眼，淡然一笑，拎起酒罈子灌了幾口酒。

稍作一會兒，那老闆哆嗦著他身上的肥肉，端著幾碟小菜，走了過來。

臉上堆著假笑說道：「客官，送你們幾碟好菜！」

雲鶴看著老闆把東西放下，夾起了一塊嫩豆腐，正準備入口，看見余信九搖了搖頭，雲鶴笑了笑，將嫩豆腐吃下，又咂了咂嘴。老闆樂著說：「客官吃好，我先去招呼了。」

雲鶴站起身，拍了拍老闆的肩：「等等。」

「怎……怎麼了。」老闆被拍了肩，嚇得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