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已經擺好了所有東西，下人清一色的白，只看到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孩身穿白衣，腰系紅布條，顯得分外扎眼。

他孤零零的站在靈堂前，身邊也沒個陪著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害怕？

汐嫣扶著娘親來到靈堂，娘親有些心疼的快步走過去摸摸那個小孩的臉，問在擺著香燭的丫頭：「怎不見林妹妹呢？讓他一個人待在這，這裡多冷啊！他這麼小，不怕凍著，也不怕嚇著啊！」

「回大夫人，小姐，姨娘在安排丫鬟，婆子們做事，說是讓小少爺多陪陪老爺，就沒帶著。」

「飛兒的奶娘呢？怎麼也不陪著？」娘親蹲下捂住凌飛的手，捧在嘴邊哈氣，問：「飛兒凍壞了吧，這手都凍紅了，不知道生盆火過來給少爺。」

「是，奴婢這就去，奶娘去請二老爺去了。」那個小丫頭放好香燭就趕緊出去了，還一邊不知道在嘟囔這什麼。

請二叔？姨娘你不要自己不給自己留活路啊，本來讓你來主持這個葬禮還不是因為我不懂，娘親最近傷心又生病了，也不太愛管這些事，不然你真的以為我會讓一個妾室做主母該做的工作？你最好別得意忘形，忘了自己是誰的妾，飛兒是誰的兒子。

「娘親，我想起落了個東西在房裡，回去取下。」汐嫣說著就走，也不管娘親有沒有說什麼話。

「你這個姐姐呀！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落水把腦袋給磕壞了，怎麼最近總是像個野孩子是的。哎！但願沒什麼事就好。」娘親看著門口快要消失的人影悠悠的嘆氣。

「大娘，爹爹真的不會再和我玩了嗎？要一直一直睡下去？」一直沒有說話的凌飛突然這麼問娘親，圓嘟嘟的臉蛋上兩隻大眼睛拭著淚，要掉不掉的看著娘親，句句話扎在娘親的心上。

娘親沒忍住眼淚，又流了下來，哽咽地撫摸著這個小小的腦袋，說不出話來。

凌飛沒想到他就這樣問一下，大娘就哭得比他還厲害，嚇壞了。趕緊用短短的手抱著大娘，吸著鼻涕說：「大娘不哭了，爹爹會心疼的，以後我和姐姐陪大娘玩好不好？不哭了。」

娘親看著這個老爺唯一的兒子，流著淚點頭：「好，好，以後飛兒長大了就好了。」

走廊的燈籠都換成了白色的，一路上都是亂鬨哄的人來人往，聲音卻不大，哭聲更是沒有，除了壓抑，汐嫣什麼都感受不到。

看來自己的這位老爹對待下人不錯，他離開了都很傷心，那位姨娘現在不知道在哪呢？算了，就算不知道你們在密謀些什麼，我一樣可以讓你們從我手裡討不到一分好！

汐嫣走進內庭，經過東廂房時，聽到裡面似乎有人在說話，覺得這個家現在也就姨娘敢在這廂房和二叔密談了。

汐嫣悄悄的趴在窗戶上，運用自己看的古代電視劇中老套的方法，手指蘸點口水，去戳洞。

恩，怎麼不會破？辣雞……電視果然都是騙人的。還好，這木頭的隔音效果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