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完飯，就大手拉著小手，準備出門了。

杜離臨出發之前還不肯死心：「我還是想讓大哥幫我剪。」

「都說了我不會剪啊，這樣好不好，這次先讓別人剪，下次大哥再來幫你剪好不好？」

杜離有點小失落，但還是拍著手說了句「好」。

「杜離，你幾歲了？」

「我嗎？」

「對啊！」

「我，十六歲了。」

「什麼？」顧曦海有些吃驚的看著杜離。原本想著這個小人兒最多也就十二三歲，或許比這還更小。想不到居然有十六歲了！可看起來也不像啊！

他又問了一遍：「杜離，你十六歲了？」

杜離剛才被他嚇了一跳，此時磕磕巴巴的回答了一句：「是，是啊。」

顧曦海看著他不管是外表還是心性都不像是十六歲的樣子，可這有的的確確是對方自己承認的，既然這樣的話，自己也不用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他了。

顧曦海把握著杜離的那隻手放開，語氣也變了些：「那我們快點走吧，一會就到了，早剪完早點回來。」

杜離有些害怕的樣子：「大哥，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還是說我做錯了什麼？」

顧曦海沒有看他，背著手：「你沒做錯什麼啊！不過你也算是個大小夥子了，總不能讓我一直拉著你，把你當小孩子一樣哄吧！」

杜離心中真的是難過了，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說實話了，隨便謅一個十一或十二多好！雖然自己早就已經不止十六歲了，但這樣的話他還會像剛才那樣哄著自己。

所以自己剛剛那句，也不能算是實話，，，

把杜離領到了個路邊攤前，顧曦海對著老師傅說：「給他剪。」

老師傅看了他們兩個的衣著打扮，懷疑自己看花了眼：「二位真要在我這個小攤子上剪？」

顧曦海有些不耐煩：「不是在你這還是在誰那兒？有錢還不賺嗎？」

老師傅點頭哈腰：「賺！賺！別著急，我手藝可好著呢！一會功夫就行，對了，想剪成什麼樣的？」

顧曦海沒讓杜離有說上話的機會：「剪短了就行！」

老師傅很熱情：「行，那我就給他剪個學生頭吧！」

「用不著！」顧曦海嚼了顆口香糖：「給他留點頭髮茬就行！」

老師傅答應著，忙碌了起來。

杜離的眼睛裡閃著光，一動不動地看著顧曦海。他的態度轉變的太快了，杜離好像一瞬間就被捧到了天上，有一眨眼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實在是適應不過來。

顧曦海心中也有些鬱悶，雖說十二三和十六沒差多少，但是對於人來說可是差的太多了。這幾年的時間，該懂得不該懂得全都懂了。

想起了自己剛才那副樣子和自己最近的反常，他不禁起了身冷汗，自己怎麼想也不能接受，尤其是見到了這個小人兒之後，自己的心思居然都活泛了起來。

不行！他不能這樣！

他認為自己對眼前這個小人是大哥哥對弟弟的那種疼愛，可是此刻好像全都不對勁了。

想想也是對的，雖說他看起來是個小人兒，但是憑著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也能想出來了。

雖然還隱隱帶著一絲稚氣，但是又有哪個十二三的男孩兒可以有這樣的容顏？

老師傅的手藝的確很棒，杜離從座位上起來看到了滿地的頭髮。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很扎手！

顧曦海把口香糖吐了出去：「剪完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