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件事除外。

這是顧家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也不知道傳了多少年。

在顧老爺走後的第一個滿月之夜，顧曦海和顧曦山像他們的父親，向他們的爺爺一樣，做起了不知道延續了多少年的規矩。

這件事情並沒有讓太多人知道，因為準備工作也很簡單。兩塊潔白的環形佩玉裝在兩隻雕刻的堪稱是藝術品的木盒裡，被顧曦海和顧曦山一路捧過來，一路上除了他們兩個就只剩下個老管家慢悠悠的跟在了後面。兩塊環形玉佩在月亮的光華下像夜明珠般熠熠生輝。

兩塊玉佩不知有多少年的歷史了，上面的花紋雕刻的冗雜繁複，像是什麼動物，又像是文字。

總之肯定是個有歷史的物件了，不知道這兩塊玉到底傳了多少年，經過多少人的手。那質地卻是非常的光滑細膩，像是潔白的少女的皮膚。

顧曦海和顧曦山一人一塊，兩塊玉整體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只有顧曦海手上的那一塊帶著一道粉色的瑕疵，除此之外別無二致。

雖然兩個人自己都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是這個規矩既然這麼多年了，想必也自是有他的道理。

顧曦海心想，說不定是和顧府最後面的那片荒林有關係。但不管有什麼關係，想起自己的父親對那片荒林怕成那個了那個樣子，料想那後面就算真有什麼隱藏起來的事，也是自己最好不宜知道的事。

兩塊環形玉佩被放在了月光下的台案上，兩個人右手均持了一把新刀，各自劃開了自己左手的手心，鮮血順著二人的手掌落在了他們面前的玉佩上。

起初並沒有什麼變化，待到二人的鮮血將玉佩完全覆蓋時，玉佩上鮮紅的血液一瞬間便沸騰了起來，空氣中也充滿了血的味道。

眨眼間，兩塊玉佩上的鮮血便消失殆盡，沒有一點的痕跡。兩塊玉佩仍然潔白，還是像之前那樣光滑細膩，連玉佩上的紋路也沒有一絲痕跡。

顧曦海和顧曦山都找不到科學依據來說明這種現象，顧曦山拿起了他手上的那一塊，想要看出些什麼名堂來。

老管家看到顧曦山這一舉動，急忙跑了過來：「二少爺，不可以啊，老爺以前說過，儀式做完之後要立刻把兩塊玉裝好放回祠堂，不能耽擱一點時間啊。」

顧曦山不以為然：「哎呀，那爸爸說沒說為什麼啊？」

老管家一腦門的汗：「這個老爺倒是沒說，可是老爺一直強調這一點，要不是他走的急，我想他一定會告訴你們這其中的道理的。」

「得了吧！」顧曦山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老李，你就別裝神弄鬼的了！」

顧曦海扭過了頭，對顧曦山說道：「弟弟，既然這規矩都這麼久了，咱們還是遵守一下比較好，就聽下李管家的話吧。」說著，顧曦海便把自己那塊帶著瑕疵的佩玉放在了木盒中，然後便準備回房了。

顧曦山拿著潔白無瑕的環形玉佩，往李管家那一搡：「給你，拿著吧！」

月亮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圓滿，一片烏雲也漸漸遮住了它，阻擋了它銀色的光芒。李管家像是捧著顆炸彈，小心翼翼的就要往盒子里放，但心中想著可總算是完事了，自己以後也不用再操心這莫名其妙的差事了，心中頓覺一塊石頭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