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襲擊我們？」晚綉看著和友心、陳醉打在一起的蘇清，秀眉微皺。

晨霜伸出手，按在季眠的傷口上，一邊為他療傷，一邊說道：「那傢伙仗著自己靈力比我們強，平日里就是一副看不起人的彆扭樣子，我估摸著，他應該是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沒想到他居然在人背後下黑手，我平常還真是高看他了！」

「別這麼說。」晚綉看了看蘇清，又看了看臭著臉的晨霜，「就算蘇清與我們合不來，也不至於要下殺手吧？他不是這樣的人。」

晨霜很不以為然：「晚綉，你太單純了，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平常就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很少說話，這種人最可怕了，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晚綉臉上雖然還是不敢苟同的意思，嘴上卻沒再回話，雙手扶著季眠的背，眼神擔憂地看著蘇清的方向。

季眠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

他本就只有一尾的妖力，如今又被蘇清的靈箭所傷，晨霜輸給他的靈力，對他這個妖族來說，此刻比毒藥還恐怖。

可惜他現在是有口難言，怕晨霜發現他的妖族身份，不敢祭出妖力抵抗。

本來這傷不算太嚴重，再這樣下去真得要了他的命了。

「我說，晨霜妹子……」季眠一把攥住晨霜的手腕，正想阻止她輸入靈氣，就聽到被困在絲線籠中的夜煞，發出一陣懾人的慘叫。

幾人聞聲看了過去，只見那夜煞的身體被無數道紅色的絲線貫穿，終於化作了飛灰。

墨遙收起紅線，快步朝季眠這邊走了過來，伸手扶住季眠，對著晚綉和晨霜道：「去幫忙，這裡交給我。」

晚綉和晨霜應聲，起身加入了蘇清那一邊的戰鬥。

「你總算是來了，要不然我今天，可就要死在晨霜那丫頭的手裡了。」

季眠抓住墨遙的衣袖，喘了口氣，明明是一句抱怨的話，在此刻的情景下，聽起來，莫名帶著點委屈的意味。

墨遙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兒，伸手拉開了季眠胸前的衣襟，往季眠的傷口上撒了些止血粉。

灑得不太准，有些粉末都落在了傷口外面，因為墨遙的目光，在掃到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時，微微移開了，帶著些躲閃，眉頭也微皺了起來。

他怕看到血。

墨遙此刻的神態，躲閃的目光，微蹙的眉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像極了季眠的一位故人。

那個也是這樣，怕看到鮮血的故人。

季眠一時間有些愣怔，思緒瞬間穿越回了那個血色的夜晚，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季眠雖然是看著墨遙的臉，可他的眼睛，卻穿過了墨遙，看向了往昔的歲月長河中，那個渾身是血，對他微笑著的身影。

「怎麼了？」墨遙停下了動作，看向神色凄迷的季眠，敏銳地察覺到了季眠的故人思緒，表情有些不悅。

「沒事。」季眠回過神來，放開墨遙的手，恢復了他的招牌表情，抬頭看向了友心他們。

打鬥已經結束了，蘇清此刻已經被陳醉和友心一人拉住一隻胳膊，按在了地上。

友心按著蘇清，急急地開口道：「蘇清，你到底怎麼了？」

蘇清不答話，低低的怪笑了一聲，聲音尖利，表情十分猙獰，惡狠狠地瞪著眾人，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彷彿是被厲鬼附身了一般。

季眠扶著墨遙站了起來，對著友心道：「拉開他的衣服，看看他的胸口。」

友心疑惑地看了眼季眠，又看了看墨遙。

墨遙對著友心微微點了點頭，友心這才騰出一隻手，伸手就去拉蘇清的衣襟。

誰知這一鬆手，蘇清又劇烈地掙扎了起來，差點就把友心甩開了，友心趕緊兩手齊上，這才又把他給按住了。

「你按著他，我來吧！」一旁的晨霜走上前去，挽起衣袖，極其利落地把蘇清的上衣扒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