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金菊花下死
小說: 恰似風流非輕薄 作者:那阵风 字數:2088 更新時間:2021-05-16 17:56:11
另一邊,丁雪松的病房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有時人活得如同地獄,便是如此感覺。
「有隻小貓很可愛哈,可惜膽子太他媽小了,」本就沙啞的音再從矮個男人嘴裡說出,便顯得更加怪聲怪氣了,他凶神惡煞地繼續道,「老貓沒了,這幾年只能靠老鼠崽護駕了嗎?真是可笑啊,哈哈哈......」笑聲還沒在屋裡蔓延開,他便突然收住可怖的表情,猛然出擊,一拳砸向丁雪松受傷的小腿。
「呃......」丁雪松一聲悶哼,臉上的肌肉擰作一團,顯然是他忍到極致的表現,「你特......」不堪入耳的髒話沒等他罵出口,便被另一男人的巴掌閃了回去,隨後男人狠狠地捏住丁雪松的下巴,「你給我閉嘴,英哥面前還敢掉臉子,下次再敢擅作主張,看我怎麼收拾你,我要不扒了你的皮,算我他媽手殘智也殘。」
古有放火殺人的矮腳虎王英,作為那個年代黑吃黑鬥爭的失敗者,而現時代的英哥也因心狠手辣得此惡名。
英哥,身材矮小,一雙小眼,貪財好色,聲音嘶啞,他叫王英傑,混道時,大家都叫他英哥。
「來啊,收拾呀,有本事你打死我吧?是誰上了我的床就他媽下不去?你是怕弄死我,以後再......」
聽到這話,男人便氣洶洶又是幾嘴巴連扇過去,「握槽,我小旋風白混這麼多年了,讓你給我長臉了啊?丟人現眼的東西,你他媽再嘴硬,我就弄死你看看,」他死氣沉沉地忙給丁雪松使了個臉色,指他腦門道,「小兔崽子,還不快給英哥承認錯誤?」
幾巴掌加一拳,丁雪松疼的額頭立馬出了汗珠,要不是有石膏的保護,此刻難以預料。
小旋風也算相貌堂堂,儀錶磊落,眼不揉沙,古有柴大官人仗義疏財,今有開豪車,開咖啡館,包養丁雪松的富二代,人就是有錢。
混道時,他被稱小旋風,但他名字跟柴進毫無關係,他叫高明朗,家裡排老二,有個接管企業的大哥,所以他年少輕狂誤入歧途,如今想金盆洗手哪有那麼容易。
哥是親哥,要金山絕不給銀山,因為他是已故母親的手中寶,長相也隨她老人家,他哥把盡孝延續到了他身上。
最重要的是兩兄弟小時候出去玩,他哥沒看住,不小心讓他碰了切割機,又沒及時得到救治,造成他右手失去中指,算是內疚,把他寵成如今這樣。
因此,或許剛剛那幾巴掌也減了不少實力。
「你還是弄死我吧,我沒錯,道什麼歉。」丁雪松一副英勇就義的心聲,他再也不想虛與委蛇了。
就在和大義相認的那一刻,他便再也不想隱瞞,不想被困,更不想,不人不鬼地混下去了。
「哈哈哈哈......」英哥無所顧忌地嗤笑起來,「哎呦,這小倔種,難怪每次見到你小旋風都他媽兩腿打票,一副腎衰的德行,原來是被他的騷氣給迷惑了,你他媽真行,是個爺們,金菊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哈哈哈......」
男人打完人後,兩拳緊緊相握,垂與兩腿側,冷峻的目光離不開丁雪松的臉龐,似乎遺漏了許多期待,期待某人能識時務為俊傑。
天地之差,相比下,小正就自在得意許多。
買煙的老頭機關槍似地和對床互聊,對他二人之間的神功教程根本不關心,看來早被小正的瘋狂練習給麻木了。
「大叔您不用這樣看著我吧?我答應的事絕不失言。」小正發現大叔有些想走卻猶豫不前的趕腳。
「你以為我怕你跑?我是怕你弄巧成拙,把腳折騰廢了。」大義確實有些擔心。
「哦,那您可以放心,我沒自虐和嵩高的自我犧牲精神,像你和小丁子,不行不行,我學不來。」他不知道一貫自以為是的樣子讓很多人都看不順眼。
「那你還是閉嘴養神吧,我去看看丁雪松。」大義說罷,抬腳就走。
「哎大叔?你還沒和我說清楚,我就蹭了一會摩托,怎麼就險象環生地拍了一部盜版的速度與激情?大叔你倒是和我說清楚啊?你不說,我走了啊?真走了啊?」小正抻長脖子往門口瞧,也不見大叔有去而復返的意思。
大叔是個背影殺手,像年輕時的老爸,不,比老爸穩重,黑色的齊耳碎發更顯他欣長而優雅。
大叔不夠意思啊!大爺還行,見他失落的熊樣,遞給他一根安慰煙。
「剛才怎麼不給,還能用來威脅一下。」
「小夥子,你大點聲,我耳背。」
「唉,沒什麼沒什麼,謝您老可憐。」他接過煙並不抽,放在耳朵上夾著。
也不知那些壞蛋和大叔結了什麼梁子,非把人往死里整?
算了,想多了累,他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標題為,『爺被拋棄,嚴重缺寵』。
不久,他僅有的幾個朋友,有了點贊和評語。
「我昨天不是剛寵過你。」來自假小子,備註是忠僕。
「正爺脫單了吧?厲害,破chu了沒?」來自中學時代某男,備註是傻狗。
「有人千里迢迢要來寵你,你卻不待見。」來自小姑媽,備註了她的大名夏曉萍。
「我大孫子咋會沒人寵,我把他從小寵到大。」備註是親愛的奶奶。
他還在想,奶奶的眼力有長進了,其實他明白,奶奶的眼神只在他身上好使,對待別人一律模模糊糊看不清,嘿嘿!奶奶最好。
「只要正爺一句話,我等願立刻奔赴。」某位女生,備註是啥都有。
最後還有幾個女生髮了抱抱和鮮花,估計是不敢對正爺明目張膽的犯賤,只能矜持地標記下純在感。
可惜,正爺都不記得她們是誰,大概是以前看人漂亮,心血來潮隨便加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偏執與自負,竟從開始的無人可擋每每到大叔這就戛然而止了。
為什麼?很奇怪。
又為什麼?只要大叔在跟前,只要被大叔管教,不管聽不聽,服不服,不經意都會想起每次在他懷裡的種種,內心深處便蕩漾起細微的波瀾,搞的人癢癢的,像起了一大片潮濕疙瘩,不撓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