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悟千，看著一個人傻在場外都快急哭的小孩兒，他有些不確定了。

是不是，是不是自己的決定錯了？

入門之法而已，真要跟自己學的話，也不是不行的，花了這麼多的功夫，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悟千略略思索之後，已經有了思量，這個階段正敏感的他，是自己該為他樹立自信的時候，的確是他操之過急，做錯了。

「多謝掌門還能念師父之名邀我師徒二人前來，這份情悟千記下了，家師之事還望仙尊保密，小道便先離開了。」

想來師尊收羅那麼多的東西，本就是想要給無擇的，自己只要善加利用，細心引導，以無擇的聰慧和努力，根本不需要來見識這些心智還不及他成熟的『所謂天才』。

不顧掌門挽留，在其他人的嬉笑聲中，悟千急急離開。

他找到了還站在場外不知該去哪兒的無擇，無擇卻是一看到他，豆大的眼淚珠子就直直墜了下來，他轉身就跑，悟千雖然都看在眼裡……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可悟千並不知曉該如何去安慰一個孩子。

他只能傻傻跟在無擇身後，等到無擇跑累了後，他才上前抓住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無擇。

「無擇，無擇你看著為師。」

薛無擇拚命搖頭，什麼都還沒有開始就這樣結束了，他在自己身上花了那麼多心思，自己卻連比賽都沒能參加，還被趕了出來。

這是他感覺到最無地自容和羞愧一次，以往受到再怎樣的欺凌和羞。辱，他也只是憤怒和不甘，這樣的感情他從未經歷過……他沒有辦法面對男人失望的模樣。

「對不起。」

「……」

「無擇，是我錯了，為師一心想著什麼地方入門最好，卻忘了最好的不一定是你現在最需要和最合適的。不是你的錯，知道嗎？」

「不是……不……都是我……我不好……」無擇哽咽得語不成句。

悟千搖了搖頭：「師父會讓他們給你道歉的，師父絕對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畢竟他之前就送了一份『大禮』給掌門。

他但凡知道那東西的珍貴，就不會為了個小門小宗和他們鬧不愉快。

悟千帶著無擇下山，和他預料不差多少，今天忙裡忙外的百里夙又被他師父派來了。

對著悟千和一通好說歹說，悟千也不為難百里夙，只要那人親自同無擇道歉，這事也便是過去了。

百里夙問都不問就應了下來。

悟千又提出，比賽他要帶無擇現場觀看。

雖然這樣似乎有些不合規矩，但是這規矩也並沒有明確標明過，百里夙在同他師尊請教過後，也應了下來。

悟千一邊給無擇整理著裝，以保他等會兒現場觀戰的安全性，一邊聽著某個小破孩兒咬牙切齒的道歉。

他是故意的，他從未出過世，但是在尋找無擇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就對人性這種東西有了概念。他沒有旁的慾望，一心只有完成師父的夙願，所以他看的更加清明。

師父給他留下太過刻意依仗的東西，他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透露一點點，足夠他們翻來覆去猜測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