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司南一回頭就看到小朋友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著自己。

這對於司南這隻千年老妖怪來說，見鬼的表情可以說是絕對的侮辱與嘲諷，要知道，鬼這個種族，這麼多年來也沒有什麼特別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也沒出過什麼特別有名的鬼，除了鬼王那個老賊，其他的鬼對於司南來說，不過是小嘍啰而已。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一會兒吃了你！」

司南只是開個玩笑，他已經很多年不吃人了。但是蘇木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更嚴重的驚嚇，猛地往後一跳，兩隻手捂在自己胸口，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你是什麼人？！」

傳達室里的大爺抱著瓷缸子重新開始吃飯，滿頭得問號看向他們兩個，眼尖的司南看見老人家正把手指頭按在數字1上，不難想像此情此景，老大爺可能準備要報警。

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司南一個箭步上去摟住小朋友的肩膀，然後眼疾手快一手捂著想要喊救命的嘴，連拖帶拽得給扯出了小區。

「唔！唔唔唔！唔唔！！！」

不鬆手司南也知道，小朋友肯定是聲嘶力竭得喊著救命，綁架啦之類的話。好在他長得還算人模狗樣，再加上兩個人舉止之間還帶著點不可言說的親昵，周圍的路人也就當做是好朋友在打鬧。

為了堵住蘇木的嘴，司南帶著人來到了小區門口的火鍋店。

旁邊的黃燜雞米飯。

面對司南給自己多加了一份小青菜的善意，蘇木縮在桌子的最角落，跟對方保持著一個對角線的最遠距離。

「你到底是什麼人？」

小朋友一邊警惕得盯著人，一邊掰開一次性筷子，對於他既害怕自己又不拒絕自己的投食這種行為，司南不知道該說蘇木是單純善良好，還是大腦反應遲鈍。

「之前說過了，我不是人。」

蘇木看著對方大口咬下一塊雞肉，大概是辣度掌握的不準確，腦門上薄薄的出現一層汗，又抬起手跟老闆要了一聽冰可樂。

這幾天的相處，讓蘇木覺得這人雖然神神叨叨的，但腦子應該是正常的，對於那個什麼偵探社的說法他也是帶著點半信半疑，可能真的是那種道士神婆組成的現代化的盈利機構也說不定。再加上他知道關於自己眼睛的事情，蘇木就覺得他頂多算是個法力還不錯的高人。

現在回想與司南的幾次對話，不禁開始懷疑起他的身份。

蘇木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陽天，又看了看對方腳下的影子，沉思了很久，在自己的碗里撥來撥去，找到一塊大蒜放進了司南的碗里。

司南：……………………

小朋友用認真且帶著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

「就我所知，吸血鬼並不怕大蒜。那群裝模作樣的洋妖怪只是故作優雅，怕吃多了有味兒。」

司南一挑眉尖，把小朋友扔到自己碗里的大蒜又挑了出去，接著對蘇木皮笑肉不笑得咧了咧嘴。

「鑒於下午我們還要跟街坊們聊天打探消息，這大蒜我就不吃了，畢竟還得靠我這張嘴套話呢。」

說著身子往前探，原本幽黑的眼睛忽然變為湖藍色，彷彿有什麼神奇的魔力，讓蘇木忍不住得盯著出了神。

「你不如…往其他妖魔鬼怪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