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氣氛凝重了三分鐘，谷雋予正要奇怪自己都系好安全帶了，卓越崢為什麼還不開車。

他轉頭去看，卓越崢一臉冷淡的盯著方向盤，那架勢彷彿還想抽煙。

記憶中，卓越崢把他當床伴的時候，這個人總是一張和氣的笑臉，雖然虛假，雖然沒有半分真心，但他至少是愉悅而肆意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和這人表明心意之後，卓越崢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天天發火，還總莫名其妙冷臉色。詭異的佔有欲也越來越明顯。

難道說，這就是卓總的兩副面孔？

「不開車嗎？」

說實在的，卓總真的發火，谷雋予還是有點心裡發怵，畢竟也不清楚卓越崢的底線原則在哪裡，他們這種大老闆，得罪了應該都會日子難過吧。

谷雋予心想著，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這「床伴思維」。

「所以，你那兩百萬就是從安繁明這裡借的？」

谷雋予：………

谷雋予完全沒想到卓越崢會突然一語中的，心裡一股奇妙的感覺趟過去。他以為卓越崢從來沒把他的事看在眼裡過，原來，連這些他沒說明的細節他都全部注意到了。不僅如此，還能把事實猜到十成十。

谷雋予感覺自己以後是不是得在卓越崢面前留個心眼，不然總有一種被剝了殼的感覺。

「我會還的。」

決定來華東工作，也是為了自己還債。

卓越崢聽他這個口氣，曬了一下。

「那當時為什麼不問我借？」

谷雋予這種清高的人，會低頭向人開口請求，就證明他信任他，那個人對他來說，也是舉足輕重的。

可是，他選擇向安繁明借，也沒有選擇向他借。

回想那段時間，兩人都還在遊戲彼此的狀態，可卓越崢這句話說出口，他又詫異的發現，原來自己從那麼早開始，就已經期待谷雋予依賴或者說多依靠自己一點了。

至少認認真真把他當個金主也好。

「那時候你聽到賀天翔的名字都會翻臉，我找不到問你借錢的理由。」

谷雋予不善於說謊，他覺得人生所有事，謊言都是自欺欺人，沒什麼意義。

「那你想過嗎？有可能你花我的錢，我不會問你理由。」

不會問我理由？

谷雋予眼神半分迷茫的去看卓越崢，一直不開車的人突然啟動了車子。

卓越崢帶他去了酒店，進了房間，卓越崢輕車熟路點餐，前台看到他就直接遞上的房卡，想來這個房間又是他專用的。

「你都帶過誰來這裡？」

谷雋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想問這麼一句，可能是對曾經卓總床伴的醋意？

雖然有點可笑。

卓越崢閉著嘴，話說不開，卓總笑笑的看著谷雋予。

「我今晚沒苛責你和安繁明的事，你反倒要來自找苦吃了？」

谷雋予眯了眼睛，還是那個艷艷的順頭髮的動作，他面色輕，又有些媚，整個人明明還是那套板正的衣服，突然歪歪頭，手指拉開領帶，扣子往下解，脖頸一露。就帶上誘惑的驕傲了。

「是啊，我還想讓你排個順序，想問你我在他們當中排第幾？」

卓總的眼睛被谷雋予手指勾開紐扣里露出的皮膚和小片鎖骨吸引住，哪裡還有思維去排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