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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夜話

    夜半三更刀瓢雨,血花濺地落無聲。 情仇恩怨一宵盡,江湖再現是舊人。 江湖近年出了一位奇人。 聽聞這位奇人不僅僅是天下第一有錢人卻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而且江湖傳言此人不僅容貌俊美而且才華橫溢。 只是那滿身才學一不為考取功名做國之棟樑,二不為著書立傳名揚後世,而是只愛好那江湖軼事,只要是江湖的恩怨情仇沒有他不知道的,每一個涉足其中的人沒有他不認識的。 而且這為奇人不僅僅是聽說那些江湖恩仇刀光血影還喜歡將它們收集起來編輯成冊,做那話本與人消遣,而他也因此所創立了一個名聲在外的茶樓,名曰:夜話。 聽聞這夜話雖然明裡是個聽書看戲的地方,可暗裡卻是江湖中最大的情報處,所以時常會有江湖中人進出。 見過此人的都道夜話的主人待人不以善惡的目光看待,他會因同情街邊乞討的乞兒一擲千金,也會為了好奇而和官府抓捕的江洋大盜把酒言歡,只這一遭卻值得稱之為奇人。 而各位看官若要問此奇人姓甚名誰? 便是那金陵大家葉家二郎,葉闊。 【喜歡武俠的可以先收藏♥八月一號開更,存稿中】

    第二章 奇人葉闊

    小說: 江湖夜話 作者:君上凤起 字數:5656 更新時間:2021-04-17 07:44:45

    「只聽江湖近年算是出了一位奇人,說是奇人,卻只見他揮毫筆墨遊戲人間,不見舞刀弄劍兵器排名,若說他不是奇人,他卻能從斑斕虎周濤的鐵爪下完好無損,又能與西域劍客八拜為交,見過他的江湖人都道此人俊美無儔,是個貌比潘安的風流俊才,沒見過他的卻又道此人是個揮金如土,不識抬舉的浪蕩公子,只是此人性情容貌真正如何卻是無人得知。」

    客棧樓下,一方高台,說書先生正一拍醒木穩穩說道。

    「你說的這人到底是誰呀!可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是呀是呀,聽得人直好奇,你說的這奇人到底姓甚名誰呀?」

    「各位看官別著急呀,且聽小老兒慢慢道來。」

    說書人一捋長須接著道:

    「要問這位奇人姓甚名誰,聽聞他只在三年前飄雪山莊的賞劍大會上說過自己姓葉名闊,再多卻是不知,可當年參加過賞劍大會的人卻有透露那葉闊手下有兩大高手,一位擅刀,當時與通智上人比武竟是技高一籌,贏了半招,還有一個是使長鞭的大漢,他一手長鞭變化無窮,蜀山飛刀一絕的唐小刀竟也成他手下敗將,至此主僕三人在江湖中名聲鵲起,葉闊一名也成了武林中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說罷,迎接了台下眾人喝彩,等到說書人喝了杯茶才拱手道:

    「諸位,奇人葉闊的事跡暫且告一段落,小老兒接下來就要說說數月前震驚江湖,『天下第一大善人』楚家莊的滅門慘案!」

    又是一聲醒木,讓台下剛剛說笑的眾人視線又引了過去。

    「要說江湖之中何人不知楚家莊莊主楚邵乃是天下第一大善人,雖說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可那楚大善人卻是與人為善,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過路豪俠,只要有難開口他定傾囊相助,過往十年他可是備受武林人的讚譽,就連那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姜連武,在被楚大善人生擒之後也道一聲佩服佩服。」

    說書人說罷一收摺扇,長腿一擺,雙手拱起作了個揖,像是那江洋大盜面對楚邵顯出一個跪地求饒的姿勢,引得躺下一片叫好,之後說書人又站起走到案前繼續說道:

    「不說楚大善人,就是他那夫人也是個菩薩心腸,聽聞湘夫人一日上山進香遇到一個乞兒偷盜,僕人發現就要將乞兒抓了扭送官府,可夫人見乞兒衣衫襤褸動了惻隱之心,細問之下才知那乞兒母亡他無錢安葬才一時衝動做了偷兒,湘夫人憐取乞兒一片孝心,不僅出資為其亡母置辦棺木安葬,還將乞兒帶回家中好生安置做了家僕,給了乞兒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可誰知就是這樣一個滿堂皆善的人家竟在三月前月圓之夜遭了滅門之禍!」

    一聲醒木拍下,說書人低低嘆息,拿個錦帕故作抹淚,引得台下眾人也紛紛嘆息這大善之家竟然遇此橫禍。

    「我也聽說了這楚家是個大好人,前年青州受了水災,災民流離失所,楚家在庄鋪各處都設了粥棚兩月之久,可算是給那些災民喘息之機,等到了朝廷的賑災銀和安置。」

    「是啊是啊,如今像這般的好人家可是不多了,不過那滅門慘案算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什麼仇家上門嗎?」

    「我也不算清楚,咱還是聽聽說書先生怎麼講吧。」

    「只聽聞江湖傳言,那晚正是楚大善人為楚老爺做八十大壽,楚老爺也是仁慈之人,不願鋪張,於是便做了家宴,正是一家團圓祝賀老人家松鶴延年之時,卻有那百來凶人手持尖兵利刃沖入楚家莊,不由分說見人就斬,一時庄內人員大亂,只過了一夜,那名聲赫赫的楚家莊竟是一個活人也無,就連那看家護院的狼狗也慘死刀下,更可恨的是那歹人殺了人還不算,在搶走庄內財帛之後竟是將堂堂楚家莊一把火付之一炬。」

    坐在門口桌子上等待買幹糧薛刃歸來的沉玉聽著說書人說起這樁江湖為之駭然的滅門慘案,手上捏著茶盞不自覺地收緊,一直到指甲發白都毫無所覺,那雙本是清亮的眸子里竟蘊滿了殺意。

    此時一雙蒼勁有力的手臂伸了過來,將他手裡的茶盞給拿走了。

    瞬間回神,抬頭就見薛刃的一雙冷眸,心頭微微一顫,趕忙低眸掩下並不適宜的情緒站起身。

    「要走了嗎?」

    一開口才驚覺嗓音沙啞,許是剛剛心緒起伏太大又拚命壓制的結果,怕男人察覺到什麼,慌亂抬頭卻只見男人放下茶盞拎起包袱往外走去。

    男人什麼都沒問,這讓沉玉微微鬆了口氣,可內心深處卻隱隱有些酸澀,不知何故。

    又是奔波五日,二人終是到了金陵城下。

    給了守城的士兵路引,城內不能策馬,薛刃就牽著馬進了城。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沉玉騎在馬上有些新奇地瞧了瞧曾經在書中看到過的江南寶地。

    到底不過是十五歲的少年,除去了被追殺時的殫精竭慮,如今到了安逸繁華的都城也不免被眼前熱鬧街道吸引了目光,放鬆了心情。

    西北巷大街左拐有一家熱鬧非凡的茶樓,此刻明明是午膳時分,可那茶樓外卻又不少客人等待進入,路過的外城人不明所以,打聽之下才知原來是金陵大家孤舟先生的新話本出來了,那些等著聽下回分解的茶客早早就在茶樓佔座等著聽了,這些進不去的則都願守在外面聽,左右不過是少付一些茶錢。

    沉玉抬頭,只見茶樓牌匾上書『夜話』二字,其字起勢行雲流水暗含蒼勁,可至尾筆卻又轉為緩和,二字合成自有一派書香之感。

    有些疑惑為何男人把他帶到這裡。

    他被薛刃帶著從正門進去茶樓,放眼望去都是各色人等,除了滿身綢緞的富員也有那粗布短打的百姓,更有甚者還有那身背刀斧的江湖客,這樣身份懸殊不少的人竟能安坐一堂也是讓他稀奇。

    這夜話到底是怎樣之處?

    兩人的進入並沒有引起什麼目光,只因眾人的目光都盯著一處。

    沉玉順勢看去,原來也不過是一方檯子,於之前客棧見過的大同小異,只是布置卻精巧很多。

    台上此刻無人,卻有一張精緻的雕花椅,椅前有一長桌,上面左側放著醒木和一把紫砂茶壺,另一邊托盤裡還有一杯泡好的熱茶和一方錦帕,應該是用來給說書先生擦汗所用。

    再看茶樓內的場地不小,此刻也有百來人在場,小二穿梭期間給客人倒茶,此刻已經是午時,明明是用飯的時候卻不見有人離開,反而座無虛席,看來這說書人很受歡迎。

    「跟我來。」

    薛刃拍了拍沉玉的肩,直接帶著人進去了茶樓後院。

    茶樓後院竟然比前面還要大,透過拱門走入了兩排類似廂房的地方,而且一路繁花似錦,兩邊路旁都種了不少應季花卉,隨後拐角就聞到了陣陣飯菜香氣。

    沉玉奇怪,還以為薛刃要帶自己去見那背後的人,所以他心裡一直帶著警惕,卻沒想到竟然是來後廚?

    帶著滿心的疑惑看著薛刃撩開廚房的遮簾,自己也很快跟了過去。

    廚房的瓦罐里還在咕嘟咕嘟地燉著這麼,散發出絲絲甜膩的氣息,一個穿著灰藍粗布包著頭巾的女人正背對著門口,手上不知道在忙著什麼。

    「吉嬸。」

    正在案墩上揉面的女人聽到聲音回過頭,一瞧是薛刃帶著人過來就笑了,有些圓潤的臉頰笑起來總給人一種喜慶的親近感。

    「喲,薛刃回來啦,這一趟可久了。」

    薛刃解下背後長刀放在廚房空出的方桌上點了點頭。

    「嗯,可有吃食?」

    「有的有的,我剛給少爺燉了點甜湯,你們奔波勞碌地回來定是還沒吃吧,先喝一碗,蒸籠里還有幾個包子,不過已經冷了你兩還是別吃了,這裡現成的菜,我還是給你們炒幾個菜吃。」

    吉嬸很是麻利,知道薛刃過來一定是餓了,一邊說著就從灶頭邊的小水缸舀了水沖了沖都是麵粉的手,隨即就拿了幾把菜準備去洗。

    沉玉盯著女人洗菜切菜不過一會兒功夫還有些怔愣,不敢相信薛刃是真的帶自己吃飯來了。

    「先喝一碗吧。」

    薛刃也過去自顧自地洗了手,隨後就去舀了兩碗梨湯,端了一碗到沉玉面前的桌子上。

    沉玉回過神,盯著薛刃好似放鬆下來的氣息獃獃地點了點頭。

    一口香甜的梨湯下肚,一時飄遠的神智總算歸攏,這讓沉玉察覺到了從進門到現在的一些細節。

    薛刃第一次放下了他的刀,意味著這裡能夠讓他放下心防,也意味著絕對的安全,還有這個叫吉嬸的女人,看似樸實,可從頭到尾都沒有問薛刃自己是誰,好像並不在乎他這個陌生人的到來,還有她口中的少爺。

    從碗中抬眸看向一邊喝湯的男人。

    難道這個少爺就是薛刃的主子嗎?

    沒一會兒吉嬸就做了三菜一湯過來,還把包子熱了。

    「麻煩您了。」

    薛刃接過飯菜道謝。

    吉嬸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笑道:

    「嗨,自家人別瞎客氣,你們先吃著,我接著揉面,少爺念叨了好幾天栗子酥,今天好不容易有新鮮的栗子過來得趕緊給他做了,等他一會兒起來就有得吃。」

    此時夜話三樓,一間雅緻的廂房內有一縷檀香浮動。

    室內布局精巧又不失淡雅,裡面一張雕刻精緻的圓桌上擺著一頂鏤空精巧的銅製香爐,地上鋪著一張柔軟的地毯,一道蝶戀花的繡花屏風將寢室和外廳隔開,越過屏風是一道閉合的紗簾,雖然輕薄卻看不到內里的景象。

    外廳的左側還有一道鏤空隔斷,隔斷外兩側高幾擺放著靜心培育的盆栽,此時花開正散發著一絲淡淡香氣。

    跨過隔斷裡面正有一方軟榻,還有兩個櫃子和一張書桌。

    此刻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托著一套精美的玉質茶具從隔斷內走了出來,隨後他將茶具輕輕地放在了圓桌上。

    撩袍落座,沒有發出一絲多餘的聲響,彷彿是怕驚擾了什麼。

    圓桌旁有一道矮幾,上面擺著一爐小碳正熱著銅壺,裡面是去年春歲儲藏的雪水,今早從後廚的桃花樹下起出,如今正好烹制一壺好茶。

    今日陽光正好,軒窗半開,清風隨著一縷陽光襲來,吹動了一側紗簾。

    桌前的大漢手上動作不停,經過了一番洗茶,燜茶,煮杯終是到了最後一步。

    大漢一手執壺柄,一手按著壺頂,將玉壺抬起將茶水倒出,一道流暢清麗的弧線倒進玉色茶盞里,點盞完畢後蓋上茶蓋。

    此時室內紗簾後也有了動靜,衣衫摩擦的窸窣聲後就是一陣腳步聲傳來。

    大漢抬頭,只見一柄合攏的摺扇挑開紗簾,入目的就是一雙指尖圓潤骨節分明的手指,是那摺扇的主人,接著就是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室內走出,正是一個男人。

    淡藍紋竹的圓領長衫加身,一條同色髮帶束了兩側墨發於腦後,其餘青絲垂下及腰,額角幾縷碎發因風吹落臉頰,襯著男人白皙的面容更是凸顯了他身上清雅的書卷之氣。

    許是剛剛睡醒,臉頰眼尾處還帶了一抹紅暈,抬起眸來竟有一股別樣風情。

    大漢跟著此人五年,也見習慣了這人起床後的妖孽模樣,便也可以眼觀鼻鼻觀心地鎮定下來。

    「睡夠了?」

    男人頷首踱步過來落座,一雙鳳眸微眯,他近日睡眠不穩,昨日為了趕那話本硬是熬到今晨雞鳴,竟是意外沉眠得了個好睡,此刻已然清醒了。

    「人到了嗎?」

    都說聲如其人,男人不僅舉止淡雅處處透著書生氣,就連聲音也如這一身氣質般溫潤如玉,讓人聽在耳朵里十分受用。

    「到了,正在廚房用飯。」

    大漢站起身把身前的茶盞放到了男人落座處,隨後又進入隔斷間拿了一托盤的梳子玉冠過來。

    隨後站到青年身後,一抬手便抽下了那淡藍髮帶,張開布滿厚繭的大手輕就將那柔順的青絲攏在手中,左手拿起檀木篦子慢慢梳了起來。

    青年微微挺直了背脊任由大漢動作,自己則放下摺扇捧起了那一盞清茶。

    碗蓋打開,一股熱氣上涌,待到散去便有茶香蘊散開來,十釐清新,而且茶水湯色清澈,不必飲便知是一盞好茶。

    「嗯,小雨,真看不出才三年罷了,你的茶藝竟然進展如此之快,若你去參加官中舉辦的茶藝大賽定能一舉奪得茶魁稱號。」

    原本看起來粗糙笨拙的大手竟是十分擅長梳妝,只見他手腕一轉便將那如墨的長髮挽成一團髮髻再用髮帶綁定,隨後拿了托盤上的玉冠扣住,一絲落髮都不曾多出,讓原本看起來慵懶隨意的青年變成了金尊玉貴的翩翩公子,實在是心靈手巧。

    「伺候你一人便罷,當什麼勞什子茶魁。」

    說罷便插上了最後固定的發簪,之後就將梳子托盤又放回了隔斷間的櫃子上。

    青年聽他這麼說也只是輕輕一笑並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只等大漢走出來就聽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公子,薛刃回來了。」

    青年端坐兀自不動,自然是大漢上去開門。

    門外,沉玉沉默地跟在薛刃身後,樓下說書人已經開場,正說得眾人拍手叫好,可他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放鬆下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不知道薛刃的主子會說些什麼又會怎麼對待自己。

    但是他也知道自從他跟著男人走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不由自主了,不管即將面對的是什麼,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活下來。

    咿呀——

    門被打開,沉玉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收緊,隨後抬腳跟著薛刃走進了可能會改變他命運的地方。

    大漢開了門就回身走到了桌前又倒了一杯熱茶,給進來的客人,卻是連一眼都沒有看自從入門後對著青年點了點頭就沉默地站到一邊的薛刃一眼。

    沉玉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本以為會見到什麼位高權重又或者陰鷙深沉的江湖之輩,卻怎麼也沒想到屋裡就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面冠如玉手執摺扇宛如書生模樣的青年,一個是站在青年身後,身材魁梧一臉大鬍子的粗糙莽漢,這兩人怎麼瞧都不像是能在背後發號施令操控如同薛刃這樣江湖一流高手的人物。

    一時房中無人開口,沉玉卻是在仔細端詳那青年的相貌,青年長相可謂俊美,長眉入鬢,鼻若懸膽,眼若燦星,端得是一派君子如玉。

    那劍眉星目的青年並不在意沉玉的打量,只一抬摺扇,指了指對面的座位,面對眼前有些躊躇的少年安撫一笑。

    「沉小公子且放心,我等並無惡意,若有什麼要問還請坐下喝杯熱茶慢慢問吧。」

    青年嗓音舒緩,笑容溫和無害,可沉玉卻不敢小看。

    「是你派人救的我嗎?」

    依然是一坐一站,沉玉單刀直入的問話有些不客氣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只見青年略微讚賞地瞧了故作鎮定沉玉一眼。

    「嗯,不愧是沉家人,還算有點膽識,薛刃的確是我派去的,只不過要救你的人不是我。」

    沉玉袖中的手一直緊緊地攥著,就怕眼前看似無害的青年實則包藏禍心,所以當他坦白回答的時候他心裡一直綳著的弦也鬆了一松。

    因為救人一命乃是大恩,沒有道理推給別人的說法,所以他相信眼前人說的是句實話。

    「那是誰?」沉玉追問。

    摺扇輕搖,淡淡檀香環繞讓青年心情愉悅,只是他這次並沒有回答沉玉的問題。

    「你會知道的,來到這裡你就安心住著,沒人敢打這裡的主意。」

    此話一出便是讓沉玉不要多問的意思,雖然態度依舊溫和,可沉玉卻能感覺到此人的恬淡的笑容下有些不容置疑的威儀,一時間他的氣勢就弱了幾分。

    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一邊沉默的男人身上瞥去,可到一半又硬生生地移回了視線,在這裡薛刃是別人的手下是不可能幫自己的。

    有了清楚的認知,沉玉面色微白地咬了咬下唇低聲道:

    「那你又是誰?這裡又是哪裡?」

    察覺到少年的示弱,青年眸色微亮,懂得明哲保身確實不錯。

    沉玉垂眸,沒聽到對方的回答,本以為不會有答案之時……

    「在下葉闊,此處乃是夜話,是我名下的產業。」

    隨著青年的回答喚起了沉玉以前在家還有之前在客棧聽過的一些關於葉闊的江湖傳聞,猛然聽到傳說中的人物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不由地驚詫道:

    「你就是天下第一奇人葉闊?!」

    好看的眸子微瞪,盯著眼前人臉上滿是驚訝,只有這時他才表現出本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氣。

    唰——

    葉闊摺扇一展,明朗如星的目光看向少年,溫潤一笑。

    「區區不才,正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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