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臨偷偷看著他，見他閉著眼睛，鬆了口氣。短促而輕緩的呼吸聲讓他明白，他，並沒有睡去。

他拉開抽屜，小心翼翼地拿起手術刀，輕輕地放進去，接著合上抽屜。

太嚇人了！這可是手術刀！要是跟祖先一樣被用在身上，肯定很恐怖。

齊文臨沒有心思再背下去，他放下書，打算回房間睡覺。走到門口，才發現，門是關著的。

他欲哭無淚，跟程澤共處一室，太恐怖了，萬一他突然心血來潮拿出手術刀對他……他想都不敢想。

「你要幹什麼？」程澤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我……」被程澤發現，他不由心跳加快，靠在門上，驚恐地看著他漸漸靠近。

「我有這麼可怕嗎？」程澤身體緊靠著他，冰冷不爽的雙眼盯著他恐慌的眼睛，從他的眼裡看到了自己。

「程，程澤，我，我……」極速跳動的心臟，發出響亮的聲音，聽得齊文臨都不好意思了。

程澤突然笑了起來，把手放在他鼓動的心臟處。

「警報，有人盜竊！」因齊文臨不小心的觸碰，門又開始發出警鈴聲。

齊文臨窘迫，卻不由為之鬆了一口氣。因為程澤沒再緊靠著他，而是在門上用大拇指按了一個地方，門就停止發出聲音。

程澤拉起他的手，帶他回床邊，把放在桌上的書拿給他，「今晚要背完。背好後上床睡覺。」說完，放開他的手，上床躺著。

上床睡覺？他的床？

若是平常，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他不會覺得尷尬。可是剛剛因害怕而跳動的心臟被他笑著摸了一下，他就覺得很怪異。上他的床？怎麼可能？

齊文臨坐在梳妝台前，拿著書假裝看著，頁數上的文字，很多，卻一個也進不了他的眼。

時間就像靜止了一般，黑暗的世界裡，他們的身體發著光，一個躺在床上，一個看著書本，安靜又和諧。

作為那個時代的人民，有著很準的生物鐘。雖然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總是困還睡了很久，但是，時間一到他就會覺得困。

他偷偷看了一眼程澤。

嗯，很好，睡著了。

他放下書，輕輕地爬上床，躺在一旁。而後想起還沒關燈，想起來關掉，房間就自動暗了下來。

「這房間好奇怪，都不用關燈。」齊文臨閉上雙眼。

突然，一隻手臂搭在他的肚子上，清冷的聲音隨之響起，「你沒背好。」

「額……你，你不是睡著了嗎？」呼吸明明那麼平穩有規律，怎麼會醒著？

「那是你以為。聽呼吸和看睡像，不一定能知道我是否睡著。」

「你怎麼知道？」這是他們齊家世代傳承下來的能力，連不會醫術的齊爸爸也懂得，怎麼會被一個陌生人知曉？

「因為你太笨。」

「你才笨！」齊文臨怒火衝天。他一直看不起他，讓他覺得很生氣。其他的可以心平氣和地解決，這個，絕對不行。

「生氣了？」

齊文臨感覺到搭在身上的胳膊突然用力，他的嘴唇就接觸到軟軟的東西。他的嘴巴被撬開，軟嫩的東西直接伸入他的嘴裡。

齊文臨震驚，腦子一片空白，什麼動作也沒有。

一會兒，柔軟離開，帶著笑意的話語傳過來，「不生氣了吧？那該睡覺了。」他靠近他，將他攔住懷中，「明天記得起來做飯。」

「啊！」齊文臨驚叫，用力推開他，從床上跳下來。

燈在這個時候，很適時地亮了起來。

程澤做起來，面向他，問：「怎麼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齊文臨漲紅了臉，他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該生氣還是該害羞。

「知道。不就安慰了你一下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回來睡覺。」

「……」他可是個男人，被男人親吻，算什麼事啊！他喜歡的是女人，女人！不是男人！

程澤見他沒過來，就下床過去，拉他上床，「睡覺的時候不要起來，不然燈又會亮。」

齊文臨半拒絕半被強迫地拉上了床，躺下去的時候，四周變暗。

齊文臨心跳又加快了，因為扯動，套在他們身上的浴袍滑落一半。這不由讓靠近他溫熱皮膚的齊文臨心跳不正常。

「齊文臨，你要給我演奏樂曲嗎？」

程澤半玩笑的話語，讓他臉色變得更紅。一半氣的，一半，身體自動的。

「好好睡覺，明天還有事。」

「是你才不好好睡覺，沒事硬拉我陪你睡什麼覺？」齊文臨心裡默念著，越想越氣。

待身旁的人睡著，他才漸漸平穩氣息，熟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