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兒，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會瘋掉的。」小莫吻著我的臉龐，滾燙的淚水滴在了我的臉上。

小莫……哭了。

下意識的，我掙開雙眼看著他，又燙又鹹的淚水滴在我的眼眶裡。我眨了眨眼，手自動地去擦掉他的眼淚。

小莫是強者，驕傲的邪醫大人，不可以在別人面前哭泣。

這時，龍辰走過來，面無表情地問：「你什麼時候覆活我的父親？」

林上莫甩手，一股力量將龍辰打飛。

「血兒，活下來，好不好？」

「好。」我輕輕地回應。

為什麼？我還是放不下他？看到他絕望地流淚，心卻疼了起來。他曾經，一次又一次地溫暖著我這顆被冷凍的心……

林上莫狂喜，抱緊我朝房間飛去。

他將我放在床上，火焰和修為齊上。

「血兒，你等一會，我很快就會把你治好。孩子已經成型，他的神魄只是受損，我很快就會讓他恢復，你……」

「不要管孩子。」我冷淡地說了一句。

就讓他，成為這場感情變質的見證。或者，沒有了他，我就會對小莫更狠一點。好了傷疤忘了痛的滋味，我不想承受。

「血兒！」林上莫動作一頓，見我一臉堅持，不由苦笑，許久，才緩緩地說：「好，我讓他消失。血兒，只要你好好活著，我什麼都答應你。」

我閉上眼睛，偏頭避過他的目光。

為什麼要不忍？讓這一切都成為過去不是很好嗎？小莫，既然愛我，為什麼還要讓我這麼痛苦？如果相愛就需要讓我難過，那我寧願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熾熱的火焰燃燒著身體，卻溫暖不了已經冷卻的心。

——

屋外，林上莫目光冰冷地盯著龍辰和李璇璣。

「莫兒，你怎麼把我們帶到屋外了？不是說過不會控制我的嗎？」李璇璣不悅。

「李璇璣，這次我放過你。從今往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下次見面，就是你的祭日。」林上莫轉身離開。

「莫兒！」李璇璣追上去，卻撞到了結界上。

——

次日醒來，身上穿著另一件衣服，平坦的肚子讓我明白，昨天的都不是夢。

這夢，或許醒不了了。

「血兒，」林上莫端著一碗粥，走到床邊坐下，「我熬了點粥，喝點吧！」

我搖頭，起床，走了出去。

「血兒！」林上莫不由加大音量，放下碗，追過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已經把她趕走了。現在，只會有我們兩個人。」

我不由覺得好笑，這段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縫，再怎麼縫上還是會有痕跡。「小莫，從今往後，我們就當彼此是個路人吧！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

小莫，不是所有的傷害說原諒就能原諒，我連自己都無法原諒，更何況是你？

「我不允許！我們明明就認識！」林上莫上前抱住我。

「不要讓我恨你。」我冷冷地盯著他的眼睛，「放手。」

「血兒……」

「放手！」

林上莫苦笑，默默放手。

我毅然地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

走到外面，我才想起晨曦還在裡面。一回頭，才發現小莫在後面跟著我。

「別跟著我。」

林上莫沉默，卻也沒有離開，仍然跟在我後面。

心情很複雜，對於小莫，我不知道我該堅持什麼。

我回到院子，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晨曦，不由著急。昨天我是看準了晨曦會離開龍辰才沒有理會，可是她沒有回來又是怎麼回事？

林上莫見我著急，猶豫了一會才說：「血兒，她沒有跟著龍辰離開，而是去了斷情崖。」

斷情崖？

我動作僵硬，那個地方，也是傷痛的見證。

晨曦，以後或許會更好。除了小莫，沒有人能有那麼強大的力量讓一個永遠失去記憶的人恢復記憶。

——

那天，晨曦走到門口就忍不住向斷情崖跑去。她彷彿置身事外，外人對她的評論和嘲笑，都沒能傳到她的耳朵里。

滿山桃花依舊笑春風，如綿綿細雨般飄落，抓都抓不住。跑進桃花林，竟沒有一朵落到她身上。

她是那麼的堅決，毅然跑到懸崖邊，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龍辰，從今往後，我們，恩斷義絕！」飄落前的吶喊，一聲聲地在懸崖邊迴響。

一抹紅色閃過，美人在落地前就被接住。

晨曦獃獃地看著救了她的……男人？

這人穿著鮮紅的衣服，臉上掛著微笑，不細看還以為是個女人。

「美人，怎麼這麼想不開？這個地方可是有很強大的自然之力，掉下來會失去記憶的。」

晨曦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掉下來了。謝謝你。」晨曦從他身上下來。

「美人，記得我叫殷情。」他笑意更濃。

晨曦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離開。

殷情摸著自己的臉，十分困惑，「為什麼沒有被這張臉迷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