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生活是調味料，那麼她肯定是苦澀的。

——龍血

在夢中睡去，在夢中醒來。

我睜開雙眼的時候，周圍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我獃獃地看著這一切。

晨曦走進來，坐在床頭，「小血，你怎麼了？現在日上三竿，怎麼還躺在床上？哪裡不舒服嗎？」

我搖頭。我只是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做什麼。

「小血，起來吧！我陪你出去走走。」晨曦拉起我。

「好。」我起身下床，朝外走去。

「等等，小血，要出去也不能披頭散髮。」

我搖頭，「算了，我不想。」走出門。外頭撒下一縷縷陽光，卻格外地冷。

「小血，出去也得多穿件衣服。穿件裡衣就出去。像什麼樣？」晨曦忙去衣櫃給我找衣服。等找到衣服出去，就看不到我人影了。

待在這裡，感覺好壓抑，我不知道我離開小莫的日子會是什麼樣，可我知道我待在這裡，會很痛苦。我無法跟李璇璣同處一個屋檐下。

林上莫發現我這個行頭就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到了我面前，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我身上，怒問：「怎麼只穿這麼一件出來？」

他一想到我這副模樣被別人看到，他就忍不住想挖掉他們的眼睛。現在天氣不冷不熱，裡衣幾乎都很薄，而裡面又什麼都沒穿。

晨曦抱著衣服找到我，看到林上莫危險的目光，不敢上前。

林上莫看向她，目光更冷，「你讓她出來的？」

我擋住他的目光，「不準對晨曦做什麼！」

林上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抱著我回房。

一回房，他就開始包裝我。

「血兒，不準在別人面前放下頭髮！」這幅模樣，真的很能引人聯想。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林上莫聽到這句話，怒火又起來了，「我不準你這樣！什麼不想看到我？我偏偏就要讓你看到我！」

我閉上雙眼。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他控制住我，讓我睜開雙眼。「血兒，我不準你再這樣！」眼裡滿滿的威脅。

沉默，不語。

林上莫心煩意亂，可是，他又捨不得對我怎麼樣，只能找別人出氣。

過了一會兒，李璇璣走了進來，見我坐在那裡發獃，冷笑：「我早就說過，你沒有資格活著這個世上。為什麼偏偏要我動手殺你呢？」

起身，離開。

「竟然忽視我！」她將我吸回來，扔在地上。

我苦笑，難道這個時候小莫都沒看到她的狠毒嗎？這個時候不該一目瞭然嗎？為什麼他會覺得我是在騙他？

「你怎麼可以長成這幅模樣？當初真該毀了你的臉！」她一臉扭曲，伸手，襲向我的臉。

「姥姥！」林上莫將我抱在懷裡，躲過她的手。當然毀容的經歷，讓他也很痛苦，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她自己不反抗的。」李璇璣毫無畏懼，還帶著一種莫名的囂張。

林上莫皺眉，「無論什麼原因，你都不準傷害她！」他抱著我，離開。

他帶著我，來到院子里。

「小莫，她真的是你姥姥嗎？」

「她是殷情的姥姥。小時候爹娘只顧著玩，除了教我修為，毒術和醫術，其他時間都是姥姥在照顧我，每次吃毒藥，都是她在保護我。我現在不會再讓你受傷了。我也不希望你們兩個起衝突。」

跟她和平相處是不可能的。她哪裡是把自己當成小莫的姥姥？

「血兒？」

「她是我的仇人！」我看著他認真回答。

「血兒，不要這樣。我不希望你傷她。」

「小莫，難道你沒看出她對我的惡意？我和她，不能同處。或許我現在殺不了她，可是，等我提升修為，我會把我所承受的痛苦，十倍百倍地還給她！」

「血兒！」林上莫目光變冷。

我從他懷裡下來，冷冷地盯著他，「你想攔我就攔。反正結果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轉身離開。

我曾經想過，如果小莫心裡有別人，我又捨不得該怎麼辦。我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雖然不是愛情，可是小莫對她的感覺，令我害怕，傷心，又妒忌。我無法想像，如果我和她一起受傷，他會先救誰。或者，他會站在哪一邊。

我不想離開他，可是，又不法毫無感覺地和李璇璣同處一個屋檐下。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