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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神

    「這可如何是好?」允浩佯怒道,「你就沒派人勸阻勸阻?」 「皇上,您不必再演了!」江侍郎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允浩,「微臣輸了,下月初五確實是黃道吉日,既然四位公主已經知難而退,臣建議,您和金將軍下月初五便完婚吧。」 事已至此,江侍郎也不是傻子,那些精彩絕倫的故事,尋常說書先生哪能編的出來;軍營重地,糧食皆由戶部提供,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鑽出那麼多羊肉來讓將士們打牙祭;那珊瑚樹,為何哪裡不卡,偏偏卡在城門上,還有,普通百姓怎麼會知道皇帝哪天成親? 最最最重要的一點,金府和皇宮裡連成親時的燈籠、紅帳都掛好了,真當他一雙招子不亮麼? 「既然愛卿沒有意見了,那婚禮大典的事便交由你辦理了,辦好了重重有賞。」允浩大手一揮,「既然大事已畢,眾卿家便退下吧!」

    第四十七章 清風坪下浴血,刀光劍影斷魂(四)

    小說: 戰神 作者:九少醉臣 字數:3376 更新時間:2021-04-12 15:58:20

    酉時,現在已是亥時,兩個時辰,能發生多少變故?

    在中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只問道:「目前睢城還剩下多少兵馬?」

    「不到六萬。」俊秀應道,「而且這六萬人馬中,還包括傷員在內。」

    「蒼狼國有多少兵馬?」在中又問。

    「據目測,理應在八萬到十萬之間,其中步兵約莫六七萬,餘下的皆為騎兵,而騎兵中,精騎約七千,還不算那成百上千的狼。」

    「蒼狼一向持中立態度,為何此次會突然對我國發難?」小腹隱隱作痛,更引得在中濃眉緊鎖。

    「這不明擺著的嘛。」俊秀道,「那個把臉裝褲襠里——見不得人的什麼狼王,跟那個景國什麼軒轅羿比起來,那就是拔了蘿蔔栽上蔥——一樁比一樁辣,白骨精化正妹——人面鬼心!」

    「好了俊秀!」有天忿然道,「據說,我軍在搜尋過程中,曾無意間發現好幾具身著我軍鎧甲的屍體,不過看那面容,沒一個像皇帝帶出去的騎兵,所以,極有可能是景國從中作梗,挑起這場爭端,他們好坐收漁利。」

    「允浩一定得救,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有天,你先派人通知各營帳,速速集齊兵馬,分作三隊,一隊帶著城中百姓先撤入狼谷關,一隊留下墊後,餘下那隊,隨你和俊秀前往清風嶺救人。」

    「那九哥你呢?」有天道。

    「允浩定是不願意我涉險,所以,我留在睢城,等不到你們,不走,就算是……屍體,我也要親手,為他立塊碑!」話到最末,甚是悲愴,有天俊秀聽得眼眶微紅,正待出門時,忽逢一小兵疾行而來,一看到在中,便跪地拱手道:「稟金將軍,沈將軍援兵已入睢城南郊,該如何安置,還請將軍示下!」

    「昌珉援軍到了!」在中一聽,幾乎喜極而泣,驚覺失態,忙道,「速速請沈將軍到睢城大堂,本將軍有要事交代!」

    「是!」

    在中長身而起,挺直了脊樑,黑亮的眸子直直盯著蒼狼國的方向,未經他金在中的允許,敢擅自傷害鄭允浩者,殺!

    援兵既到,自然不必再束手束腳,在中命有天俊秀繼續地道事宜,而昌珉,則親率睢城原本留守的六萬兵馬分三批入清風嶺,若遇蒼狼搜山軍隊,立時分作三組,一組負責游擊殲滅蒼狼人馬,一組負責將狼群引出清風嶺,務必將群狼引到睢城護城河下,剩餘一組,盡全力加快速度搜索,務必在天明之前尋回鄭王。

    傳回的種種現象表明,蒼狼王的突然反目,同景國人的挑唆不無關係,既然他們想坐收漁利,那,就送他們一份大禮好了。

    獨上城樓,細雨沾衣,濡濕的發貼在臉際,平素白皙的臉,此刻看起來更隱約泛著慘意。

    一男一女,望著霏霏暮雨中形影相弔的白衣少年,不約而同地搖頭輕嘆。

    「勸勸金公子吧,再這樣站下去,恐怕他真得站成石像了。」千葉蝶推推男子的胳膊,柔聲道。

    「金家只有執著的漢子,沒有半途而廢的孬種,所以,在沒等到那人之前,小九絕不會乖乖進屋的。」男子的眼裡有心疼,更多的,卻是驕傲與讚賞。

    「聽你口氣,似乎你很了解金家人,不知道你和金家究竟是什麼關係?」

    男子望進千葉蝶那盛著期冀的瞳眸,只淡淡地說道:「沒有關係。」

    千葉蝶執拗地盯著男子的眼睛,那深不見底的幽深瞳眸中,除了淡得幾不可見的笑意外,什麼都沒有。

    「那你認識金在賢嗎?」千葉蝶看著男子。

    面目全非的人,唯一能表現出他情緒牽動的,便是那雙幽深的眼睛,可是,男子瞳眸中的光色一成未變,只輕聲道:「聽說過,金家已故的嫡長子。」

    「我不相信他已經死了,你信嗎?」千葉蝶逼問道。

    「死者已矣,姑娘節哀。」男子語畢,淡然上樓,同在中比肩而立,「春天的雨還是挺冷的,你得先照顧好自己,他才能安心養傷。」

    「我等他回來。是他先讓我不放心的,我只是以牙還牙而已。」在中笑,慘白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報復的快意,風拂過,浸濕的衣物貼在肌膚上,冰寒刺骨。

    「景國大軍半個時辰前已到達梅林,一刻後,便將到達護城河下。」男子望著遠方時隱時現的火光,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然後呢?」在中依舊痴望著漆黑的雨幕。

    「死守可不像你的風格,不打算給他們點苦頭嘗嘗?」男子看著自己的手,那雙手並不漂亮,蒼白中甚至泛著淺淺的青色,指甲尖端還有些發黑——這是一雙常年浸泡在藥物中的手。

    「你一定有辦法制服狼群。」在中盯著遠方越來越近的千百閃著碧光的星點,以及那沿著狹窄棧道飛奔的點點黑影,肯定地說道。

    「從某種程度而言,殺狼,比殺人要簡單得多。」男子似是成竹在胸。

    「殺?那倒不必!」在中指著城樓下的護城河,看看遠遠站著的千葉蝶,低嘆一記,附在男子耳邊,如此這般一番。

    千葉蝶靠著城牆,只能見男子那倏忽變換的神情,先是愕然,繼而是沉思,最後,兩個男子對視一眼,金九少低頭,帶著嗜血的笑意,而男子,卻是大笑出聲。

    究竟是什麼好事,能夠讓那淡漠如冰的男子開懷至此?

    千葉蝶邁出去的腳步頓得一頓,終究還是收了回來,轉身下了城樓。

    凌晨,號角聲忽響,北城上空,煙火驟綻。

    腳步聲急響,一兵士奔上城門:「報將軍,景國大軍攻城,趙將軍請您前去主持大局!」

    「河上鐵索橋可已收起?」在中道。

    「回將軍,早在景軍還停滯在梅林時,趙將軍已經差人收起鐵索橋,緊閉城門。」

    「讓他命將士們往北城護城河下投十數巨石,重點不在傷敵,而在於要在護城河中形成一道屏障,石塊不可挨得過密,以防敵軍以其為基石過河撞城門,但也不可太稀疏,要保證能夠將漂流下來的大面積物體托住,不讓其流向西城。」在中說罷,從男子手中拿過一個藥包,吩咐那兵士,「你且將這藥包交予千葉蝶姑娘,讓她去這位先生住處搜五十包藥出來,分發給各崗哨的守城將士,一旦見到有狼順水而下,立刻放信號,並用長索將此藥浸入護城河中。」

    待小兵領命轉身下城門那一剎那,在中突然拉著男子飛退半尺,同時,百聲清響,城牆上突現數百飛爪,幾聲緇衣撞擊響,數千鄭國兵士接二連三攀上城牆,最後一人站上城樓時,千百瑩光剛好奔至城下,借著城樓上燃著的火光看去,那閃爍的碧芒仿似墳塋中的鬼火,吞吐著地獄的遊魂厲鬼,狼嚎聲接二連三響成一片,聲聲奪人心魂。

    在中左手捂著小腹,皺緊了眉頭,又擔心被人窺破,是以,穩了穩氣息後,便道:「歐陽副將何在?」

    一年逾不惑的漢子穩步邁出:「末將在!」

    「率眾將士死守東城,收起鐵索橋,非我方兵士不得入內!」在中氣沉丹田,雄渾的聲音遠遠滾入天際,卻無人見那長袖下,泛白的十根指頭緊抓著衣襟,便連額際冷汗,也只讓人誤以為是春日冷雨。

    然而,面目全非的男子唇突然動了動,手不動聲色地藏入在中背後,輕笑之間,銀芒已閃得幾閃,手握拳抵住蒼白少年的背心,托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搭上他脈搏的瞬間,黑眸一沉。

    「在下先隨金將軍回北城查探情勢,你們且各司其職,謹防蒼狼國趁虛而入!」男子說罷,右手親昵地攬著在中肩膀,上前三步,左手信手一拋,三顆拳頭大小的丹丸驀地衝天,白色湮粉遇雨,凝結墜地,群狼一遇湮粉,凄厲的嗥聲瞬時四起,紛紛躍入護城河中,白煙騰起,湖面頓如迷離幻境,令外人難覓城牆蹤影。

    睢城縣衙,男子看著床榻上孱弱而倔強的少年,目欲噴火:「不滿我封你穴道?怎麼著,你還想著拖著這副身子等你的鄭允浩回來給你收屍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出了事那就是一屍兩命!」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蹙眉閉目的少年:「你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瞞著我!若不是我發現你氣息不對替你診脈,你是不是真打算撐著等到你戰死沙場?」

    「睜開眼看著我!」男子輕點在中睛明穴,逼得在中不得不睜開雙眼,同他對視,「我沒點你啞穴,回答我!」

    「放開我。」在中只發出低如夢囈的三個字。

    「不,可,能!」

    「大哥。」飄渺纖細的呼喚,卻令男子身子一僵,冷道:「我不是你大哥,金在賢早就被蛇咬死了,屍骨無存!」

    「大哥,那種骨肉相連的感覺,不會錯的。你可以不回家,可以不認我,但在中只求大哥一件事。」望著頂上房梁,在中堅定地說道,「送我上北城城門!」

    「我不是金家人,也不會放你走!」男子一口回絕。

    「我是大將軍,將士們征戰疆場,我怎能置身事外?」

    「大將軍司運籌帷幄之命,而非送死!」

    「我的懷裡,還有一封家書,是爹前兩日差人送到睢城的,你先看看。」在中星眸半闔,啞聲道。

    男子佇足,喉結動了幾動,眨了眨眼睛,上前,在在中懷裡左右摸索,手指游移間,身子忽然僵住,嘶聲道:「小九,你居然騙我!」

    榻上少年幾聲急喘,翻身下床,將男子扶上床去,黯然道:「你果真是我大哥!」

    原來方才在中乃是故意引誘男子摸索他胸腹要穴,借著內家移穴妙術,以男子之手,解除受制的穴道,但急火攻心加之感染風寒,腦中仍是一陣眩暈,在中定了定神,方穿好鞋子,扶著床椽,站定。

    男子發出低啞的笑聲:「為何你們一個個地都固執地認為在下便是金家失蹤多年的長子,在下奇醜無比,又怎能和相貌堂堂的金大少扯得上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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