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看著宋離現在的樣子，第二次聽他罵穆青，像是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眼中還有水光閃爍，黎海心中感到莫名的牽扯。

「我認識穆青六年了，三年前，我以為我會一輩子和他在一起，我以為…大概就是他了，下半輩子就是他了……他卻突然告訴我他要和一個女人結婚，還說不能讓我知道原因。去他嗎的原因，為了錢和地位？還是愛上個女人？還是喜歡她的性別身份和常人一樣？」，宋離像是迷濛中回憶起了往事。

宋離接著嘟囔著「我真不知道穆青腦子裡在想什麼，他算哪門子gay，什麼 gay會喜歡女人？我看他，就是來騙我感情的，我算什麼，他的玩具？所以……我就他媽的不幹了，不陪他玩了。」

黎海看著神智不清的宋離，眼神深淺浮動。

宋離還在繼續說：「可是最壞的事發生了，我竟然發現我還愛著他，我害怕，又沒有辦法控制。所以我幹脆不在乎了，不在乎愛不愛就可以交往，不在乎你是誰，又想幹什麼，不在乎這來來往往，分分合合，因為我早就沒有了愛情。」

黎海皺起眉頭，扶起歪歪倒倒的宋離，此時的宋離真像個孩子，清純的面容沾上微紅，眼角殘留的淚痕讓他有了破碎的美感。

黎海突然覺得內心一些莫名的情愫，像是懸空的，又像是堵塞的，像是激動的，又像是絕望的。

懷裡的宋離不再說話，像是沉睡了一般不再言語，黎海看著他，不自覺的靠近，又像碰到什麼一樣彈開。

宋離，原來你的自由和恣意是本性，而你的放蕩只是你內心傷痛的掩飾嗎？迷茫的你，誘惑的你，認真的你，專業的你，調皮的你，快樂的你，這些都是真的你，只有那個你最常表現的放蕩的你不是真的你。

黎海覺得自己對宋離的情感開始由好奇轉向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會為了他的一舉一動的牽扯，會為了他的一句話而感動，甚至會因為他說還愛著穆青而感到苦澀。

愛與不愛，恣意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