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全聽完，對夏槐說：「你還說你沒有打人，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承認，我再問一遍，你有沒有打人？」

「沒有。」夏槐依然不承認，但沒有再說的那麼底氣十足。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安白待會兒也要作證，想到安白那天說的話，竟生出些嘲諷的心思來。

「你……」萬全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他教了那麼多年書，那麼多的學生，就沒有像夏槐一樣冥頑不靈的。

「你是打定主意不想承認了？安白，你說說看你看到的。」萬全看向安白。

「是。」安白依然看著夏槐，夏槐即使在這樣千夫所指的情況下，也從來沒有低頭，他的頭一直是抬著的，甚至可以說仰著，安白突然覺得這樣的夏槐可愛至極。

「夏槐有沒有打人？」萬全問。

夏槐看似沒有看安白，但是卻豎起耳朵聽著。

「沒有。」安白斬荊截鐵。

「夏槐，你聽到了吧，安白說……什麼？安白你說什麼？」萬全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我說，夏槐沒有打人。」安白又說了一遍。

夏槐終於轉頭看了安白，他露出一個笑，幹凈純粹，安白回以一笑。

「安白，你不要包庇他，放心，你不要害怕什麼，說出來，學校會處理好的。」萬全覺得安白可能是害怕夏槐的名聲，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沒有包庇他，夏槐確實沒有打人。」和夏槐一樣，安白把「人」字也咬的極重。

「夏槐明明打了王輝，你們卻說沒有，他到底有沒有打王輝？」

「打了。」

「打了。」

夏槐和安白異口同聲，萬全懵了。

不是說沒有打嗎？死活都不承認的，怎麼現在兩人都說打了？

「夏槐，你承認你打人了？」

「沒有，我沒有打人。」夏槐認真的說到。

「老師，夏槐真的沒有打人，我可以作證。」安白也說。

萬全真的生氣了：「你們玩我是不是？一會兒說有，一會兒說沒有，我就問你們，夏槐到底有沒有打王輝？」

「打了。」

「打了。」

再次異口同聲，萬全這次聽明白了，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問：「為什麼我問夏槐有沒有打人，你們說沒有，我問夏槐有沒有打王輝，你們就說有？」

辦公室里還有老師，這會兒也好奇的圍了過來，有老師比較聰明，聽出了夏槐和安白的話外之音：「為什麼你們不承認王輝是人？」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厚道，但是兩個孩子就是這個意思。

「因為在我眼裡，他不是人。」夏槐嘴快，先安白一步說了出來。

在場的老師都是一愣，又看向安白，就見安白也點了點頭。

還是萬全先反應過來，出聲嚴厲的說：「你們為什麼要罵同學？」

「沒有罵，老師，在你們眼裡，王輝是什麼人？夏槐又是什麼人？」安白上前一步，像是把夏槐護在身後。

老師們都是一愣，雖然在他們心裡有個共同的認知，但是要他們當著學生的面說出來，他們覺得他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