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從身邊拿過抱枕放在自己腿上，他將橘貓轉了一邊，面朝著自己放在抱枕上，手並沒有離開橘貓的身體，他目前身體吸收的靈氣比較純凈，橘貓離自己近點能減輕痛苦。

「你修鍊所得的力量像是靈氣，但是不夠純凈。」程白說。

橘貓盯著他，低聲道：「是妖力。」

「果然這個世界修真者太過沒落，這些靈氣都很斑駁……連真正妖力的十分之一程度都沒有……」程白暗自嘀咕。

橘貓眯著眼睛，試圖從他這句話里分析出其它東西。

程白並沒有解釋這句話的意思，他繼續說：「你身體里的另一股力量，你知道是什麼嗎？」

橘貓當然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也不會受這麼長時間的苦：「是我幼時經歷導致的，是什麼無人知曉。」

程白告訴了他：「是魔氣。」

「魔氣？」橘貓重複了一遍這個名詞，這個詞語怎麼聽都不太對，他原本軟綿綿的耳朵豎了起來，隨後倒成飛機耳。

作為金丹長老，程白也帶過不少弟子，不自覺就把這隻貓妖當成了自己的徒弟，安慰道，語氣也變得慈祥了起來，耐心地同他解釋，「別擔心，魔氣並不可怕。靈力也好，魔力也好，妖力也好……其實這些所有的力量體系都是由靈氣轉化而來，存在即合理。無論修什麼，只要本身沒有害人的心腸，都是可以的。」程白說，「但是不同的力量體系正常情況是沒有辦法在一具身體里存在，的確有可以修鍊多種力量體系的天才，但那少之又少，大部分生物都不可以。」

橘貓懂了：「所以，我現在的情況，正是身體里存在了兩種力量體系，它們互不相容導致的。」

「孺子可教。」程白點點頭，「解決你身體的問題很簡單，剔除掉另外一種力量體系。」

橘貓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沒有試過，但是做不到。」他抬眼看程白，「你能？」

程白沉默了一瞬，搖頭：「不能。」以前的程白能，畢竟他金丹期修為高出這隻貓妖不知何許，幫他剔除身體里的另一種力量，小菜一碟，但他現在就是個普通人，當然不能。

橘貓閉上眼睛，聲音里的失落清晰可聞：「那說了又有什麼用。」

「但是我能幫你把體內的一種力量轉化成另一種力量。」程白聳聳肩，語氣輕鬆地說。

橘貓猛地睜開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程白不是無的放矢，他帶弟子，本身又是長老，腦海里自然記著無數修真典籍，其中就有煉化其它力量的修鍊口訣，這些口訣這在修真界幾乎人盡皆知。出門跟別人打架，要是打不過被別人不同體系的力量入侵體內，誰都不會白白等死，所以大家都會主動學起來，只要等級差異不是過於懸殊，花時間總能煉化。

程白將手指點在橘貓額頭：「閉眼，凝氣，跟隨我的口訣。」

橘貓感覺到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隨即一段口訣印入腦海，口訣的字他並不認識，卻不妨礙他讀懂其中含義，身體里原本的妖力隨著口訣運轉起來，一直以來無時無刻不折磨他的疼痛消散開去。

程白見橘貓閉上眼睛沒有動靜，身體微微起伏，便知道他這是進入了修鍊的狀態當中，他站起身，輕手輕腳地將橘貓放在沙發上。

他回頭看了看橘貓，回想起當初養弟子和靈獸的往昔時光，不禁好一陣唏噓。

金丹長老已成過去，桌上滿滿一堆習題冊才是現在，他拉開書桌旁的椅子，打開一本物理習題冊，開始刷題。

刷題的中途程白沒忘記去把飯蒸上，回來繼續做習題冊，等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他按下桌角手機，時間已經來到了中午十二點。

程白伸著懶腰走進廚房，這些日子每天給自己燒飯吃，又擁有敏銳的感知力，他的廚藝那是日進千里，對調料火候等等的掌控細緻到了可怕的程度。

昨天晚上回家路上買的雞早上起床的時候就已經燉上了，他掀開鍋蓋看了眼，時間正好，奶白色的湯濃稠卻不油膩，散發著陣陣誘人的香氣。

程白洗了洗菜，想起來圍裙沒穿，走出廚房，準備拿丟在餐桌椅子上的圍裙，就看見那隻橘貓趴在沙發背上望著廚房的方向，見他出來，橘貓站起身蹲坐下來，兩條尾巴圈住白色的爪子：「多謝，我現在好多了。」

「繼續修鍊，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轉化掉身體里所有的魔氣了。」程白對著他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左臉頰會出現一個小酒窩，給人感覺甜甜的。

橘貓因為他的笑容愣了愣，微微移開視線：「你在做午飯？」

「啊，是啊，你聞到了？早上燉的雞湯，現在已經好了。」程白繫上圍裙，走向廚房，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看橘貓，「中午了，你要一起吃午飯嗎？」

橘貓有些猶豫，他爪子動了動，沒吭聲。

程白沒在意，他摸了摸下巴：「你要怎麼吃？我專門給你裝一碗，還是一會我那個勺子喂你？」

橘貓眯眼眼睛，語氣有些兇巴巴：「不用……你這兒有沒有沒穿過的衣服？」

程白想了想，搖搖頭，舊衣服全丟了，新衣服也沒買幾件，都穿過了。

橘貓狀似不屑地哼了一聲：「反正你的衣服我也穿不上，你去幫你買一身，我給你錢，要比你身上的大一號。」

程白回頭看他揚著下巴的模樣，不知怎的就想笑，他也不嫌麻煩，拿起手機在門口換鞋，下樓去了小區門口的服裝店。

程白也不知道橘貓愛穿什麼，聽他聲音年紀應該不大，他修為不高，所以聲音應該是真實年紀，不是那些大齡修士裝嫩。

他看周圍同學男生無外乎都是T恤運動褲這種穿著，他自己後來添置的也差不多都是這些。

於是程白直接買了白T黑色運動褲，又買了內褲和襪子，不知道對方鞋碼，幹脆去超市買了雙超大碼的塑料拖，大了總比小了好，能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