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即便他不是唯一傳人，他也每日拚命練功。

「肖婷芳」在的時候，他大部分時間也是在練功，有時他也教她，只不過女孩子的心思有些奇怪，明明前一天她還讓他教，顯得對武功十分好奇，第二天就萬般不願，只纏著他下山玩。

他只能理解為女孩子的善變，也習慣了婷芳有時候喊他哥哥，有時候直呼他的名字。雖然直接喊他名字有些不合規矩，但王淵並不會糾正她，甚至有些喜歡她喊他名字時特別的腔調。

有意思的是，她喊他哥哥時，她一定是想出去玩了，而她喊他「王淵」時，大部分時間都是陪他練劍。

當他敏銳地檢討出這個規律時，特意去驗證了一下，果然，當他讓叫哥哥時的婷芳陪他練劍時婷芳眉皺得緊緊的，撒著嬌推脫，而讓叫王淵時的婷芳陪著下山玩時，婷芳倒也不會拒絕，只是話明顯比平時少得多。

但好在任何時候她都是開心的。

和王淵的互動讓從未食過人間煙火的娃娃有些沉迷，她不知不覺放慢了修行的速度，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跟著王淵，看他練劍、跟他學劍、吃他突然拿出來的各種新奇的小點心。

娃娃突然不想再上肖婷芳的身，她想自己出現在王淵的面前，即使還是以肖婷芳的樣子。

這個念頭冒出來時，王淵正在用手帕給「婷芳」擦嘴角的食物碎屑。

好在她平時修鍊比較刻苦，化成婷芳的樣子很輕鬆，也沒有人會察覺，唯一要注意的是要避免與真正肖婷芳同時出現，這大大減少了與王淵接觸的時間。

真正的肖婷芳也十分粘著王淵。

雖然她十分喜歡新的相處方式，可縮短的相處時間讓她大部分的選擇都是附在肖婷芳身上。

即便娃娃不是妖了，長時間俯身，對肖婷芳還是造成不小的影響，肖婷芳變得沒有以前愛動，並且開始嗜睡。

娃娃想，要是沒有肖婷芳就好了。

可是沒有肖婷芳她又要用什麼身份出現在王淵身邊呢？

娃娃完全沒有反思過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倒是桂花妖察覺了娃娃的變化，她不止一次勸導娃娃不要跟凡人太過接近。

「娃娃，你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可不能再最後關頭懈怠，雖然你現在都沒有經歷天劫，不代表成為真正仙君的時候不會有天劫，如果有劫難，說不定比其他人的更難些。」

娃娃知道她的意思，萬古以來，沒有人成仙的時候不經歷天劫的，若是一味的躲避，會引發天怒吧——雖然並非她所願，但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如此，她確實要做好準備，而不是每日將寶貴的時光耗在一個凡人身上。

其實，成不成仙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娃娃被這突然冒出的念頭嚇壞了——她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

但奇異的，最初的震驚後，這個念頭就像在她腦海里生根發芽般，再也揮之不去了，尤其是當她與王淵獨處時，這個想法就瘋狂地生長。

就在這樣日復一日的糾結中，肖婷芳離開了王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