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相信我嗎？或者，我可以相信你嗎？」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冬月只得輕聲詢問氣在心頭的左山：「如果我們可以相互信任，我能請死者回來認兇手。」

左山身形一抖，定睛打量冬月，「驅鬼師」三個字在他心中浮現，但他不能確認，事因紫粵城決不允許林辰之外的驅鬼師出現。轉念回想嫌疑人撞上東西摔倒的一幕，是冬月事先用了一枚符咒。

「我......我相信你，那能不能請你在這之後，幫我找到殺害我父親的兇手。」左山內心一番糾結之後選擇相信冬月，在這個被顧沛義和林辰獨裁的地方，他只求找到殺害父親的真兇。

「你先不要激動，我們先處理好這件事。」冬月捏捏左山的左肩讓他放鬆下來。

兩人達成統一戰線之後，左山在冬月的指揮下，背上被定身而無法動身、說話的嫌疑人，沿著火車另一面潛入事發的車艙。

左山將人放到洗手間門口，看著冬月運用奇怪的手勢和咒語讓洗手間散發綠光，在星星熒熒的綠色光點之中，死者的身影被拼湊出來，嫌疑人瞧見這一幕，瞳孔驚得放大幾分。

「是他殺害了你嗎？」冬月問道。

死者點頭。

「他為什麼要殺你？」

「我的妻子是他的前任，他們兩人很久之前就分手了，但在我和妻子結婚後，他不知發什麼病，開始騷擾我的妻子，叫她不要信任我，說我不愛她，並且一直窺視我們的生活。就在前幾天，我和妻子吵了一架，他就說我對她不好，所以要殺了我，他會給她更好的生活。」

嫌疑人瞪著眼睛，似乎是不認同死者的說辭。

冬月不再過問，變換了手勢和咒語，綠光散盡，原地留下一份捲軸，而冬月則深呼吸，再用胳膊肘抵住牆壁不讓自己失去平衡。

冬月直起身體確認不再暈眩，才撿起地上的捲軸，展開略看一番，只說一句：「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人確實是他殺的，若警察還是不相信，我們要怎麼辦？」冬月用捲軸端指向兇手。

左山也不知，他沒有對策了，正要低頭思索，卻被窗外不知何時飛來的貓頭鷹的叫聲嚇了一跳。

「嗚！嗚！」貓頭鷹用爪子擊打車窗，似乎是想要進來。

「它想進來？」左山拍著胸口問道。

「澄野！」冬月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身體不適的澄野，正要原路返回，卻在車艙側門遇到了白天見到的嚇倒大叔的男人。

「冬月姑娘，我們又見面了。」男人摘下帽子，笑得暗藏殺意。

男人瞥見車艙的兇手，打了一個響指，兇手脖頸上出現掐人的紅色印記，無法言語、不能動彈的他在無聲中窒息死亡。

冬月的靈力已用在刀刃上，如今無法與對方過招，但從男人一個噤聲手勢，冬月和左山就能愣在原地的現狀來看，冬月就算靈力飽滿也絕不是男人的對手。

「嗚——」貓頭鷹飛躍火車後落於男人肩上，它蹭了蹭男人的側臉，後者卻霎時間變了神情，皺著眉抱怨道：「唉......我叫索薩送來的項鏈，你沒有給澄野戴上，我好傷心啊，居然這麼不信任我。」

索薩？這隻貓頭鷹的名字！

冬月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索薩，乃是混沌十二鬼中的一員，是一隻九翼貓頭鷹，精通各式法術。面前這個男人能指使索薩，又能變出蘭度的面貌......冬月心裡有了答案，腦中充斥著一個名字，鬼皇衡衍。身為鬼皇，衡衍創造了鬼界，同時，其自身是混沌十二鬼的容器，能指使十二鬼，也能變成十二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