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沉雪聽他打趣兒自己，倒也沒惱，只是輕笑道：「除了你，別人都捂不化的。」

他們在山外這幾天習慣了這般旁若無人的放肆調情，因此回了崑崙山竟也一時忘形，在不時有人經過的岔路口居然也這麼蜜裡調油起來，好巧不巧的還真被幾個路過此處的小弟子給聽見了。

蕭楚聽了霽沉雪這話，心裡歡喜，卻不敢如往常一般給他回應，霽沉雪也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裡，沖給他問好的幾個小弟子點了點頭。

那幾個小弟子走出去一段後，方才小聲地議論起霽沉雪與蕭楚方才的談話來。

——

「誒，你們覺不覺得，剛才霽長老對蕭師兄說的話有些怪怪的？」

「是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不過蕭師兄畢竟是霽長老門下唯一的小徒弟，霽長老這麼說，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你師尊也只收了你一個啊，難道你師尊會這麼跟你講話？」

「……可不敢，他老人家要是這麼跟我講話，我能嚇死。」

.

雖然他們聲音極力壓低，但霽沉雪多少還是聽到了一點兒，不過他只是一笑置之，更大方地輕扯住了蕭楚的袖子，像抓著一隻小寵物一樣拉著蕭楚走了。

「待會兒我去凝霜殿向你師伯交差，你去落雪閣幫我收拾一下屋子，」霽沉雪想了想道，「弟子房那邊，夏日過於炎熱了，要麼，你就搬來落雪閣好了。」

蕭楚微微垂下頭，頰上已經染了些許緋色，他猶豫道：「師尊……崑崙山，似乎還沒這樣的規矩。」

「崑崙山開山立派都還沒十年呢，什麼規矩不是一點點兒添上去的？崑崙山還有一條規矩叫師命不可違呢。」霽沉雪滿不在乎，彷彿恨不得現在就昭告師門上下，他已經把自己座下這顆獨苗拆吃入腹了一般。

霽沉雪其人一貫不屑於管旁人的閑言碎語，從前終日苦大仇深也好，如今與蕭楚肆意妄為也罷，他總是一副自己想怎樣便怎樣的狂傲之氣，而他自己還不知道，他最惹人喜歡的便是這三分狂氣。

蕭楚當然比他還開心，一時間便也顧不得什麼師門的規矩和旁人的臆測了，直接就點頭應了他道：「那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蕭楚輕輕推開落雪閣的雕花門，聞到了裡面殘存著的一縷寒梅香。

寒梅香難制，崑崙山中僅有霽沉雪的房中用這個味道的熏香，也是因此，只要一聞到這股凜凜梅香，便知道是霽沉雪來了。

蕭楚其實很喜歡這個味道，但弟子們在房中是萬萬不敢擅用這等珍貴香料的，否則便是逾矩，他們大多隻是焚些沉水香抑或是檀香。

蕭楚突然有些大膽地爬到了霽沉雪的床上，並輕解羅衫，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被窩裡滿是霽沉雪的味道，蕭楚抱著被子側躺在榻上，深深吸了一口枕席間的氣息，不過他沒想到，只是聞到了師尊身上的味道，居然就……起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