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莫霜沒有忍住的在楚澤懷中小聲哭泣演變到後面的嚎啕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總喜歡這樣子對她開玩笑，一場車禍帶走了她的父母還不夠，為什麼現在連她平靜的校園生活都要打擾，不公平，為什麼總是對她這麼不公平。

慶幸的是現在離下課還有10分鐘左右，這裡離教學樓還有一段距離，無論莫霜哭得在怎麼狼狽，五官丑得扭曲成一團，也只有那一個人看見而已。

「莫……」楚澤還欲打算在說些什麼安慰懷中哭泣成一團的小人，可是話到口中又咽了回去。

她的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總會在看到那人哭的時候，內心深處忍不住啾成一團，恨不得將所以欺負她的人都胖揍一頓才好，可每次問她，她都會說沒事，殊不知這才是真正令她想保護她的念頭。

楚澤嘴巴一張一和老半天，可卻是怎麼樣都開不了口，只能將那人擁進懷中的力度更為加大幾分，就好像要把那人揉進她的骨肉里融為一體才好。

「別哭了，你看看你，長得本來就丑，現在一哭更丑」掏出一直隨身攜帶的藍色格子手帕，低著頭幫那人輕擦拭劃下的淚痕，又擔心力度過大會弄痛她，所以動作格外溫柔。

「哪裡，我明明長得提可愛的」莫霜聽到那人原本想說安慰她的話，結果一到她嘴裡就變成令人忍俊不禁的損言。

「是，你永遠都是我心中的小仙女還不行」見莫霜不再哭了，而是和以往一樣反駁她，楚澤這才放下幾分心。

「哼」莫霜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只要看到楚澤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將心中最為脆弱和狼狽的一面表現出來，殊不知這是對最為親近之人才會做出的行為。

「那小仙女你要是在哭可就真的丑了」楚澤伸手捏了捏那人和以前像比明顯瘦多了的包子臉，真是的，誰居然都把小呆瓜養瘦了，現在一點手感都沒有。

「那我們去上課吧！」莫霜離開楚澤的懷抱，將手上做亂的手拍掉。

此時她的眼淚已經停止，就是眼眶有些紅潤，若是不注意看，倒也發現不了她剛剛還哭紅過鼻子。

「上什麼課，本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楚澤擔心莫霜會不同意，畢竟在他們二人認識十幾年的關係來說，莫霜可是個三美四德的好學生，老師說一從不說二。

沒有經過她同意，便直接將那比她矮半個腦袋的小人兒打橫抱出來。

「嗯」莫霜沒有多想就答應了，要是換成以前，這是連想都不曾想過的，不過今天過後她就不在是這裡的學生，就當這是這輩子唯一一次放縱的機會，何況再怎麼樣不是還有人陪她嗎？

「啊！放我下來」莫霜被楚澤的這一動作驚得叫出聲，小腿離地後不停地掙扎，幸虧她穿的是校服褲，要是裙子那才叫一個尷尬。

「不要，除非你親我一口」楚澤原本以為莫霜會拒絕，想不到這一次聽到的卻是完全相反的答案，不免擔心今天的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你…你流氓…」莫霜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話。

「可我只對你流氓」。

「你…你不要…」她話還沒有完全說話，就被打斷了。

「小呆瓜，你要是再說或者在亂動信不信本帥哥就真的親你一口」楚澤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不像做假，更多的認真。

莫霜一聽，果然不在做掙扎的動作，只是將頭靠在那人的和她一樣一馬平川的胸前，聽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瞬間連她的血液循環都好像加快幾分。

「小呆瓜，閉上眼」帶有安心的聲音隨著風傳入她耳邊。

「嗯」莫霜對於楚澤說的話基本從來沒有懷疑過。

莫霜聽話的閉上眼後，不去看周圍環境，聽覺卻變得格外靈敏，聽著帆布鞋踩在白色瓷磚的走廊中發出的細微聲響，她感覺到他們上了樓梯，路過一個緊閉的教室門外，聽到了裡面老師宣布下課的聲音。

莫霜不知道楚澤抱著她走了多久，只是突然間希望這路能長一點，在長一點，這樣子她是不是就能遠離那噩夢，可又擔心她太胖了，那智障兒童抱了這麼久，手會不會很酸。

「到了，請睜開眼」緩緩放開遮住那人眼的手。

「這裡是」太久沒見光，一時間忍不住有些晃得睜不開眼。

周圍都被鐵絲圍繞，上面因為太久沒有人來的緣故，有著不少垃圾被隨意扔在地上也沒人處理。

「學校的天台」楚澤伸手放下懷中小兒，笑得一臉沉溺。

「可是我為什麼從來沒有來過」莫霜睜大不可置信的，邁動腳步來到邊緣，不是說學校的天台禁止入內嗎？這男人婆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鑰匙？

「因為你傻」楚澤說著還伸出手輕輕敲打一下莫霜的腦門，嘴角帶著痞痞的笑，寶藍色耳釘在陽光下放發出耀眼的光。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是啊！不過你不就是我家的嗎」。

「你家的，什麼時候，為什麼我都不知道」莫霜聽後，嘟著紅艷的嘴，一臉質問的表情。

「現在」換來的是楚澤沒有半分猶豫的回答。

莫霜來這一座學校這麼久，還是頭一次來到天台，從高處眺望的感覺總會令她忍不住產生一股一覽眾山小的錯覺，幾縷清風徐來，拂過臉頰很是涼爽，更帶動散亂在旁的黑色碎發。

眼角未幹的淚痕、上一秒的情緒也彷彿被這一陣清風帶走。

「喜歡嗎這裡的風景嗎」莫霜視線看的是整座校園風景，而她眼中倒映的只有那人芊細單薄得好像風一吹就倒的脆弱身影。

「喜歡」毫不猶豫的回答。

「呆瓜，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誠實的回答我」。

「嗯，你說」莫霜隱約感覺到楚澤接下來的問題會很嚴重，轉過身來目視那人對她有些躲閃的目光。

「我就想問一句，你對我是什麼感覺」。

「朋友，最好的朋友」他們不是朋友嗎？從幼兒園開始到現在的朋友，莫霜對她這突如其來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感到很是奇怪。

「只是朋友嗎？」

「嗯」。

「那我說我要喜歡你的話，你會怎麼辦」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沒有一點平日開玩笑的感覺，倒有點像是作出了什麼天大的決定一般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