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瑜朗怔了怔，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七年前的賀西嶺，那時向他表白的時候，神情、語氣也是這麼的溫柔。

直到賀西嶺離開後，肖瑜朗才緩緩回過神來，看到被自己扔到地上的衣褲時窘得紅了臉。

等到下午快要吃飯的時候，賀西嶺也沒有回來，他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飯，然後到圖書館找書看，每當他一看書，心情就會變得非常平靜。

圖書館要關門的時候，他才走出來，到操場上圍著足球場慢跑了兩圈，然後坐在石凳上發獃。不遠處的段藝走過來打招呼道：「老師，原來你也在這啊。」

肖瑜朗微微笑了笑，待近距離看他時，發現段藝脖頸上有幾處可疑的吻痕，他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他之前在飯堂吃飯的時候碰過段藝幾次，兩人偶爾聊下天，他知道段藝沒有女朋友，但那些疑似的吻痕又從哪裡來。

於是他故作隨意的道：「今天你那三個室友有欺負你嗎？我看到他們對你的態度好像不太友善。」

段藝身體顫了顫，他忙搖了搖頭，結結巴巴的道：「沒，沒有。」

肖瑜朗擺出一副嚴肅的神色，拉著他的手道：「段藝，你老實跟我說，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不讓你去上課，難道其他老師的課也是這樣嗎？」

「老師，謝謝你，真的沒什麼，我要走了，拜拜！」段藝神色慌張，幾乎是小跑著離開。

肖瑜朗低頭思索著，猝不及防被人拍了下肩膀。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小羅穿著籃球服，手中抱著一個籃球，額頭上滿是汗水。

肖瑜朗搖搖頭，站起身道：「小羅，你現在是要回去嗎？一起吧。」

小羅點點頭，兩人有說有笑的回到教師公寓。

待他打開門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亮著，沙發上坐著一個人，穿著白色的睡袍。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一道沉沉的嗓音傳來。

肖瑜朗解釋說自己去圖書館看書，隨後又覺得自己這態度實在太友好，於是便冷冷的道：「下次再把我廚房搞得這麼亂，我就不客氣了。」

賀西嶺終於轉過頭看向他，頓了下便笑著調侃道：「我喜歡你對我不客氣的樣子。」

肖瑜朗眉頭皺了皺，氣氛一下變得有些靜寂，他也實在找不出什麼話語來反駁，於是去拿衣服到浴室洗澡。

洗完後出來看到賀西嶺坐靠在床頭上，翻看著一本時尚雜誌。

肖瑜朗走到床的另一側坐下，拉開被子躺進去，側過身背對著他。過了一會兒，賀西嶺把雜誌扔到桌上，然後關掉床頭燈。

黑暗中，肖瑜朗聽到一陣窸窣的響聲，背後靠過來一個溫熱的胸膛。

賀西嶺把他攬進懷裡，下巴擱在他發頂上，讓他枕著自己的手臂睡。

肖瑜朗沒有拒絕，而是盯著虛空中漂浮不定的某點愣神，直到眼睛感到酸澀了才閉上雙眼。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發現身旁的位置是涼的，有些詫異賀西嶺居然起了那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