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自習又是何老的天下，他的激情教學真的很容易讓舒雁——昏昏欲睡。舒雁在睡著前滿心都是對何老的愧疚，他對不起何老，辜負了何老的熱情。

他努力甩了甩頭，想要防止自己在物理的世界裡迷失自我，轉頭就看見了劉筱竹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好傢夥，何老的物理魔法真的是無差別攻擊啊。

他倆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相同東西，那就是——

睡一覺，學更好。沒有此刻的十分鐘睡眠，怎麼收穫下一個半小時的激情學習！

於是舒雁放心的睡了。直到聽到何老激情的聲音變得穩重而又富有磁性：「你，睡覺那個，站起來。」

舒雁還在低著頭昏昏沉沉中，就聽到旁邊傳來同學們的大聲呼喚：「舒雁！」

舒雁猛地一下抬起頭，帶著驚懼和疑惑的眼神看向何老。

這時，他聽到了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句語言，他聽到何老優美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說到：

「 不是他，是他旁邊那個。」

於是他看見劉筱竹滿含怨恨的去牆角站著了。

晚自習後。

「我是真沒想到啊，」劉筱竹一邊收拾書本一邊耷拉著腦袋說到，「何老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害，你是真倒霉。」舒雁一邊嘲笑一邊收拾著東西道。

劉筱竹氣鼓鼓把書包往桌上重重一放，玩笑般推了推舒雁一把，「你是真運氣好。」

「哈哈哈哈，具體怎麼回事兒？」

「我不是跟你一起睡了嗎？」

「別，別，咱倆可沒一起睡。」舒雁打笑說到。

「滾蛋，我睡了一會兒就睡醒了，就抬起頭來繼續聽課嘛。」劉筱竹嘆了口氣，接著道，「結果還是有點困，我就托著腮稍微閉了下眼，就沒幾秒鐘，等我再睜開眼，好傢夥，直接跟何老對視了。」

「哈哈哈，」舒雁笑的直不起身來，「你倆可真是確認過眼神，你是要站牆角的人。」

「別笑了，趕緊走吧。」劉筱竹推著他的肩膀往前走。

走出教學樓，月上中天，微風輕輕吹著，路燈發出柔和的昏黃的光。馮宿禾站在路燈下，少年單薄的身子背對著他們依靠下路燈桿上。

聽到他們出來的聲音，馮宿禾轉過身來，「little pig。」

劉筱竹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先走。

哇哦，有情況。舒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拍了拍劉筱竹的肩膀，憋著笑走開。

今夜出乎意料地感受到了初春的暖意，舒雁拉了拉書包，路過籃球場時看見裡面還有人正在打籃球。

因為已經比較晚了，舒雁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結果那人正好回頭，兩人對視了一眼，原來是嚴殊渙。

舒雁愣了一下，正準備低頭走開時，嚴殊渙朝他笑了一下。

幹，這個人又在發光。

舒雁匆匆忙忙走開，結果沒走幾步又像想到了什麼一樣，去旁邊的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瓶水。他又走回球場，坐在路燈下看書，不時偷瞄嚴殊渙一眼，有時候和嚴殊渙對視一眼，緊張地趕緊喝了口水。

嚴殊渙又打了一會兒，拍著球慢悠悠走到他身邊，「怎麼這麼晚沒回去？」又看了眼他手中的書，「補數學呢？」

「嗯！」舒雁抬起頭朝他笑道，「數學不行啊，想考S大還得再抓緊。」

說完舒雁突然想起自己給嚴殊渙買的水，急急忙忙拿了瓶水遞過去。手伸出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遞的是自己喝過的那瓶水。他急忙想伸回手來，結果嚴殊渙已經一把接住了水。

舒雁獃滯間嚴殊渙就已經將水拿了過去。

嚴殊渙看著只有半瓶水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就將水擰開了。

喝了。

舒雁一瞬間心越跳越快，就像節奏越來越快的鼓點，「砰砰」想個不停。

他跟嚴殊渙這是，間接性接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