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怎麼回事啊。」大清早的，秦景抱著手機坐在客廳發愁。

今天是周末，本來打算打電話約林默出來玩的，但是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林老師可能是上課的時候把手機關靜音了，忘記打開，所以才沒聽到電話。

嗯，肯定是這樣。

找了個理由後，秦景抓上外套拿上手機準備出門親自去找。

還沒出門只見秦寧君頭髮亂糟糟的，頂著巨大的黑眼圈一臉幽怨的從樓梯上慢悠悠歪歪斜斜的走下來，差點把秦景魂都給嚇沒了。

身子一抖，迅速套上西裝外套。「喲兒砸？怎麼了這事？通宵打遊戲了？」

懶洋洋的摔坐在沙發上，單手仰頭扶額，聲音都帶著熬夜過度的沙啞。「老爸，為什麼我換了電話號碼那老流氓還是能聯繫到我？一個老頭子精力還這麼旺盛，老子……不，我昨晚一怒之下和他吵了一宿，他倒是像個沒事人一樣去公司了。」

聽到這話，秦景眼底閃過一絲心虛，頭一遭主動給兒子倒了杯水。「這個嘛…兒砸，你新號碼是不是用自己身份證開的卡？」

「當然。」

「那就對了。」找到了原因，秦景來勁了。「你忘了你身份證曾經在他手上過，他只要記住你的身份證號隨便一查就知道了，人家可是叱吒風雲的商業大佬，你以為是小白兔呀？」

說得也對……

都怪他大意了，不小心把身份證學生證弄丟了。

「我重新換號碼，看那老流氓還敢打電話過開。」

「這樣，這次你借同學的身份證開卡吧，用我的太容易暴露了。」

秦寧君覺得老爸說得有道理，所以他決定用林默的身份證。

說到林老師…今天他不上課，會不會在家？

「兒砸，你們快月考了吧？」

突然眼皮一跳，秦寧君發現事情不妙。

一副看老狐狸的眼神看老爸，不用花腦細胞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林默。

老爸為了林默，做沒節操坑兒子的事還少嗎？

明知道是個坑，秦寧君心甘情願往裡跳，他這三十幾歲的老爸好不容易發，春，他不幫著，豈不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老爸，你是不會又有什麼鬼點子？你坑你兒子沒用，有本事讓林老師入坑啊，只有入坑的小白兔才能任你宰割。」

「啊呸，什麼宰割不宰割的，你老子我又不是獵戶，我要以正常的手段追到林老師。」說得好像坑兒子就很正常似的。也對，生兒子不是用來坑了，難道是用來供奉的？「這次月考語文考試你就不及格吧，最好考倒數第一，這樣的話林老師才會給你補習啊，我就可以每個周末都見到他了。」

讓他一個學霸考試不及格？還倒數第一？

他幾乎只上林默的課，如果考不及格他臉往哪兒擱？

本來精疲力盡的秦寧君瞬間暴躁起來。

「哪有你這樣的老爸，別的家長都盼著孩子在學校里成績優異，給自己掙臉，你倒好，盼著我出事兒，盼著我考倒數第一，有你這樣的家長嗎？」一個田江已經夠他受了，這老爸還得寸進尺。

「我被那老流氓弄得很煩，老爸，別給我找麻煩行不行？我現在甚至覺得你和老流氓是一路貨色。」秦寧君生無可戀仰天長嘆。

「我是你老爸，你別這麼污衊我，這事就這麼定了，你要是答應我，我可以幫你搞定田總。」

秦寧君頂著黑眼圈，眼神越發幽怨。

「還給你長零花錢，翻倍。」秦景繼續誘惑到。

聽到長零花錢，秦寧君勉為其難的點頭。

自家的老爸，哭著也要寵完。　

得到滿意的答案後，秦景開心的出門，秦寧君則是打算睡一覺後再去找林默借身份證。

而此時的林默把自己鎖在房間里。

外面陽光明媚，房間卻透不進一絲光。

他躲在被窩裡，抱緊手機，身體顫抖。

他在害怕，那些話在耳邊迴旋。

他昨晚做了個噩夢，夢到了大學時，他被幾個人按在地上，研究他的那個畸形地方。

冰冷的地板幾乎把他的血液也冰凍住，他動不了，淚水哭幹了眼睛也發脹發痛。

那些人的手撐開他的腿，幾雙眼睛盯著那裡看。

嘴上說著侮辱的話，卻一次次的挪不開眼睛，他們就是想單純的侮辱他。

兄弟們，你們說把他的那個東西塞到這裡面，會不會自己懷自己的孩子啊？

卧！槽！你小子別噁心人了。這在醫學上應該是不可能的。

誰說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變態懷自己的孩子，生下來的也是個小變態。

幾雙手在那裡抓扯，卻流不出一滴液體出來。

只有林默知道他當時有多絕望，他甚至想就此死掉，就在地板上，就在那一刻，離開這世界。

眾人紛紛罵罵咧咧。

操！不男不女的，兩處都不出水，懷個屁的孩子！

他這樣的，做男人也不行，做女人更不行，呸！浪費老子的時間。

靠，剛才摸到他那裡了，好噁心，我要去買洗手液多洗幾次手。

你踏馬別說了，再說老子以後都吃不下飯了。都怪你的餿主意！

眾人罵罵咧咧離開，林默才從地上爬起來，進了洗手間，用冷水一遍遍沖洗，發了燒，沒人管，兩天後燒才自己退。

從夢裡驚醒後，林默就再也不敢從被窩裡出來。連秦景接二連三的打了幾個電話他也沒接。

周一何鈺就要來學校了。

精神緊繃的他才會做這個夢。這是個夢，而何鈺要來學校報到的事卻不是夢。

他終究是逃不過的。

何鈺給他發了一條簡訊，讓原本就害怕的林默抖得更厲害。那是一張照片，照片里林默青澀幹凈，何鈺和煦入風。兩人站校園林蔭道上，陽光從林間縫隙穿透進來打在兩人身上，陽光明媚，歲月靜好。

那是大學時候拍的照片。

照片下面附帶著一段文字。

小默，你看，以前我們在一起多般配啊。

如果是沒有發生事之前，林默一定會覺得這是世界上最甜的情話。

但何鈺知道他是雙性人之後，像躲瘟疫一樣躲著他，還把他的秘密告訴了其他人。

這不是一個愛人會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