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艾半天都沒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吱聲，袁斯清猶豫了一下，但也沒有直接開口拒絕楚艾的話。

他這個猶猶豫豫的性子，雖然也沒到那種特別讓人反感的地步，但楚艾也沒覺得好到哪裡去。

無論是對一個人還是對一件事，只要猶豫了，做起事情來就沒有那麼幹凈利落。

袁斯清這小孩挺招人心疼的，他活這麼大了，除了他以外還真沒心疼過誰，畢竟他自己的人生就足夠用悲慘兩個字去形容了。

要真把他的人生拍成電影了，那肯定能賺到不少的眼淚。

「就當我沒說，老珂一直就沒讓我省心過，我最近實在是有點走不開，你要是有時間就替我去看看他。」楚艾換了一個姿勢躺著，手有意識無意識的滑動著微博的界面，其實一點都沒往腦子裡進。

整天不是這個明星被拍了，就是那個明星出事了，光是聽著都覺得可笑。

一個人生活經濟來源，竟然是來源於絞盡腦汁的從另外一個人身上竊聽隱私得來的。

這樣的事情無聊透了，不管對於別人是什麼樣，起碼對於他來說是這樣。

「也不用太上心，你只要保證他還剩口氣就行了。」楚艾對於楚阿珂一直都是一個特矛盾的心理，感激也是真感激他，畢竟要是沒有他，自己早不知道死在哪裡了。

可是要是說恨的話，他對他也不是一點恨意都沒有。

比起從一開始就死了，這種整日過得低三下四，為了點錢就成了別人口中搖尾乞憐的狗，豈不是活的生不如死。

一開始或許還會和那些青春疼痛文學裡寫的那樣，去怨恨世界的不公，甚至去唾罵整個世界。

可到了後來，這種日子過的久了，就會變得特別麻木，即便不喜歡現在的日子，也不會去想著改變什麼。

楚阿珂是對他不好，但起碼比拋棄他的親爸親媽要好，把他丟在大雪地里不聞不問，任由著他自生自滅，這樣的人能是什麼好人。

袁斯清知道他心裡掛著楚阿珂，說的那些話不過就是順口說出來，心裡指不定是怎麼想的「小艾哥，你放心吧，楚叔這裡我會替你照顧著的，我知道你現在有自己的原因不能說，可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你就打我電話，過幾天我要和柳哥出去跑業務，可能海上的信號會不好。」

「如果你打不通我的電話，就給我發信息，我看到信息的第一時間，就會打電話給你的。」柳江一直都不太能看得上他，覺得他幹事拖拖拉拉的，也怕事情在他手上辦砸了。

楚艾還在那頭的時候，也想過多帶帶他，那樣他的日子也會比現在好過一點。

但帶了好幾次，柳江都沒那個意思，後來楚艾也就沒有再提，最多自己出任務的時候帶著他，油水雖然不多，但也夠袁斯清過日子了。

現在他走了，柳江反而性格變了，這倒還真是一件罕見事。

他那心裡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柳江有多記仇，他可比誰都清楚，他走了不想辦法收拾袁斯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能提攜提攜他？這餡餅他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