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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遼 北 往 事

    關於遼北我想的全是你,想來想去,無非是痛苦和委屈。那時候,鐵嶺的花鳥市場上,滿大街都是倒騎驢,而記憶中的你,就像一張被曬幹了的驢皮。 彪子的斧頭掉了,他就用手柄敲死了人。他將生活拆成一個個無意義的零件,他嚐試用凜冽的憂鬱,與不屈的幽默,從嚴肅脈絡中抽離,只有逃離了嚴肅,他才可以不再受到任何傷害。 終於等到了那一天,彪子戴上一重又一重的面具,他要把所有人都打倒,這就相當於從來沒有人被打倒,不過是死在了黑水潭裡。      

    036 老槍講他去找過劉醫生

    小說: 遼 北 往 事 作者:岐夬 字數:2474 更新時間:2020-10-16 00:41:04

    周警官又問,「那你想起來了什麼?可以和我說說嗎?你剛剛不是還說,昨晚老舅讓你想起了十幾年前的一些回憶?」

    彪子一改之前服帖配合地態度,語氣有些沖地說,「我憑什麼跟你說?你不是要我這兩天的行蹤細節,還要配合你調查,這些已經清楚明白地交代了,你還想怎麼樣?」

    周警官起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我感覺你當年這事,可能沒那麼簡單。」

    彪子也跟著站了起來,不屑一顧地說,「什麼叫你感覺?原來你們警察查案是靠感覺啊!那老子憑感覺,也能當神探了!」

    茶警官走到周警官旁邊說,「周隊,我們還是別和他們白費口舌了,我看他們根本不想配合。而且我看他們,也許真不知道。」

    周警官對茶警官說,「茶警官,你聯絡一下特搜小隊,問問他們有沒有老舅的消息。我和他們兩個,再談談。」

    茶警官說,「行。」

    周警官把兩人從走廊帶進了裡屋的客廳里,坐在沙發上,打算繼續問話。

    老槍看了時間,凌晨一點多塊兩點了,天天這麼折騰地熬夜,天氣還冷,供暖又不夠,身體感覺很疲憊,困意連連。

    老槍說,「周警官,我知道你們工作辛苦,大晚上的下著雪,報案說找人,說來就來,你看這都後半夜了,我們能不能休息一會兒。」

    周警官說,「休息可以,但要認真回答。我問完這些話,再讓你們休息。」

    老槍說,「行,您問。」

    周警官看著老槍問他,「你和李銀彪同志是什麼關係?」

    老槍說,「我是他二大爺,從表親的遠親的遠親,盤出來的親戚關係,沾親帶故的。」

    周警官說,「說實話。」

    老槍說,「我說的就是實話。」

    周警官說,「合著你們倆還是爺孫戀啊?」

    老槍小聲嘀咕了一句,「知道還問。」

    周警官說,「王小槍同志,我們之前就接觸過了。當時你還在廠里忙,在調查張德貴的死的時候,還多虧你的配合。現在,我想讓你回答一下關於李銀彪同志的真實情況。」

    老槍說,「我也是最近幾天才找著這傢伙的,這是實話!他之前勞動改造還挺積極的,就減免了幾個月。他從北安精神病院出來,也就是去年。當時是我和他老舅,去接的他出來。他那時候精神狀態挺好的,回來之後,和我住了小半年,又發病,然後就跑了。我怎麼也找不著他,我一個月前才報的失蹤案,但一直沒找著。前幾天我剛找著他,馬上把他帶到老舅身邊,讓他跟著老舅。」

    周警官問,「他因為什麼發的病?失蹤那段時間裡去了哪?」

    老槍說,「我們吵了一架,然後可能是我刺,激到他,他發病,就跑了。失蹤那一個月左右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周警官問,「你們為什麼吵架?」

    老槍說,「一些生活上的問題。」

    周警官問,「具體什麼問題?」

    老槍說,「就雞毛蒜皮的小事。」

    周警官問,「到底什麼事?」

    老槍說,「我說要不找老舅幫幫他,想辦法恢復一下記憶,但他不願意,賴著不去,還鬧說我是不是嫌棄他廢物,要趕他走。他說他就想留在我身邊,哪也不想去。我知道他以前愛就看書,那時候就想,能不能給他張羅著在學校附近的街邊,開個書店。」

    彪子一臉疑惑地看著老槍,對於老槍說的這些話,他的確沒什麼印象。

    「我說,我也想讓你留在我身邊,但是我們先去找老舅,但他不聽,反正他就是那麼不講理地跑了。也就是前幾天,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找到他之後,就把他打暈送去給了老舅,讓他跟著老舅,看看能不能恢復記憶。但是情況好像更糟,他被我打暈過之後,直接連是我從精神病院把他接出來,還和他住了小半年,他都不記得了!」

    周警官問,「你是在哪找到他的?」

    老槍說,「在一個叫「野玫瑰錄像廳」的電影放映場里,那地方很久以前就荒廢了。我記著讀國中的時候,我們倆很喜歡去那看電影。最開始我就去那找過,沒找著,是第二次我去找才在那找著他的。他之前在幾家黑網吧里流竄,那天他剛好去那個錄像廳,就被我給逮著了,想必這就是心有靈犀吧。」

    周警官轉而問彪子,「剛剛王小槍同志,說的這些,都是真實的嗎?」

    彪子回答,「我不知道,我沒有印象。」

    老槍說,「這些你們可以去問老舅,老舅可以作證,絕對真實。」

    「老舅現在找不到,還有誰可以作證?」

    「沒有。」

    「沒有那豈不是隨你說?」

    老槍說,「我說的是實話。至少你去問問北安精神病院就知道了,我是不是每年幾乎每個月都會去探視,還有彪子出來那天,是不是我和老舅一起去接的,這些怎麼說都應該找得到記錄的吧?噢,我想起來了,在他和我住在一起這一小半年裡,我還帶他回去過我以前呆的那個教管所。

    其實我是想找那個劉醫生,幫彪子看看,不過並沒找到劉醫生,教管所說他早幾年就調職去開原了。我不甘心,還帶著彪子去開原找劉醫生。

    多方打聽,終於在開原的一家洗浴中心,找到了劉醫生。我想讓他幫彪子看看心理疾病,但是劉醫生已經不看病了,而是成了一家小型洗浴中心的劉老闆。

    我問他,劉醫生你為什麼不看病了?他說,他不是醫生,因為他根本沒有執業醫師資格證,也沒有考過心理諮詢方面的證書。

    他之前是搞礦產的一個小辦公室主任,發達之後以個人名義投錢,修了地方教管所的樓,還捐了些錢。地方教管所感恩,就給了他一個「心靈康復大使」的名頭,還把他的照片貼在宣傳欄上,他也會時不時地用礦區辦公室的值班電話,接聽那些叛逆少年打過來的諮詢,時不時地開導他們幾句。

    只不過後來,那一地段的礦挖空了,礦區也撤點了,那個號碼就再也打不通了。他還說,他原本的名字叫劉益省,只不過叫來叫去,就被教管所里的一群小鬼,給叫成了劉醫生。

    我又問他,那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個叫王小槍的少年,曾給你打過電話?他本來打算在少管所里自,殺,但受到了你的心理疏導幫助,鼓起勇氣活了下來。這個少年心裡一直記得你,少年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醫生,還想把你推薦給他的病友。

    劉醫生回答我說,年代太久,人數太多,他完全沒這些映象了。他還問我,你們究竟是來消費還是來找人?我說,帶兄弟來消費的,你們洗浴中心,有那種可以把人的靈魂洗出來的套餐服務嗎?我兄弟的靈魂被困住了,出不來,想洗一套的,能有用嗎?」

    彪子全神貫注地在聽老槍講這些,彷彿在聽他講別人的故事,老槍講著講著突然停住了。

    周警官問,「後來呢?那個洗浴中心的劉老闆是怎麼回答你的?」

    老槍說繼續講,「劉老闆說,那當然是蒸桑拿啊!於是我們就被服務員拉著,帶進了桑拿房。一晚上推,油就消費了888,服務員還問我們要不要點特殊服務?我問怎麼特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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