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
小說: 白牙傳人的紫水晶 作者:青梗 字數:1590 更新時間:2020-10-15 04:36:32
卡卡西在一片黑暗中走著,東望西顧都是極致的黑,遠方卻有一個微弱的光點,他奮不顧身地向唯一的光明奔去,一道門阻隔了視線,他緩緩推開,老舊的木門摩擦原木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卡卡西看見他的父親沒了氣息蜷縮在牆邊,意氣風發的模樣不復以往,他的父親始終直挺挺的背脊帶著傲然的骨氣,卡卡西從來沒有看過父親如此脆弱的樣子,卡卡西很想用力哭喊,只是喉嚨灼燒般地疼痛,他只能顫巍巍地拿起旁邊的白牙,握緊再握緊,默默地跪了下來,緩慢地爬向父親的懷裡,卡卡西眼睛乾澀,心卻彷彿千刀萬剮。
為什麼要拋下我?不是說了一切會好起來嗎?您為什麼要放棄任務去救同伴呢?您甚至…直到最後都沒有和我說一聲…
過了許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卡卡西抬頭看見四周不再是雷雨交加的夜晚,父親的軀體消失了,眼前是他的老師以及他的隊友,宇智波帶土一如既往地向他撇了撇嘴,但還是向卡卡西伸出了手。
「卡卡西你傻了嗎?愣著幹嘛呀!」
卡卡西沒有猶豫直接搭上他的手,好不容易起身了宇智波帶土卻向前跌去,一塊巨石墜落,天旋地轉一切發生得太快,宇智波帶土推了卡卡西,一樣的場景……一樣的悲痛……一樣的懊悔……卡卡西一樣沒能阻止。
「卡卡西…我把我的眼睛送給你…我會幫你看清你的未來…」宇智波帶土氣若游絲,用最後的力氣取出自己的左眼,攤開,勾玉輪轉的寫輪眼紅得滴血,宛如詛咒一般瞪著卡卡西。
不…拜託…不要再來一次…卡卡西踉蹌地捂著左眼步步後退,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猛得回頭。
「琳…!琳…!妳在哪裡?帶土他—」
轉身的剎那才發現女孩的臉近在咫尺,卡卡西感受到右手黏膩的觸感,向下一望,自己的手貫穿了野原琳的心臟,她在卡卡西肩頭上吐了一口血。
「卡…卡…西…」琳的臉孔充滿驚懼,隨後應聲倒下,卡卡西不能言語,世界開始崩解,彷彿輪迴一般一直疊層上來的畫面,一次次撕裂了卡卡西最後的理智。
「不要啊…!!」卡卡西從床上驚醒,胸口劇烈地起伏,冷汗浸濕了枕頭被單,左眼的淚水順著傷疤流下,溫度早已散去,連眼淚都是冷的。恍惚之間,彷彿和寫輪眼合而為一的血淚,天灰色的右眼保留了一絲清明,真奇怪,一雙眼睛怎麼擁有兩種情緒呢?
平復好一段時間,卡卡西才發現這裡並不是郊外,依稀記得自己昏厥前的最後一刻看到了波風湊匆匆趕來的身影,究竟昏迷了多久不得而知,但這裡絕對不是木葉,環顧房內的擺設,整齊又一絲不苟,似乎還帶點迷人的花香,反覆查看身上包紮得特別仔細與熟練的繃帶,再望向一旁桌上老師留下的字條及晚膳,心想他那偶爾傻氣的老師不會是誤闖民宅了吧?於是他起身走向門外,打開門的剎那目光凜冽了起來,雖然很微弱…但是…
空氣中有血的味道。
卡卡西身為忍者的敏銳感官讓他尋著微弱的血腥味來到殿堂外,宴席早已收場,只不過杯盤狼藉的樣子像是被砸場一般,桌椅凌亂。不遠處傳來哀號,定睛一看,卡卡西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月光下舞雩嵐跳起了比以往更加強烈的巫舞,刀劍鏗鏘,一些流寇盜賊似地男人們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身上處處是深淺不一的傷口,個個齜牙咧嘴,嵐看似氣定神閒,刀劍劃破空氣般地淒厲卻藏不住她的慍怒。
那是…!屢次避開要害,在身體上留下傷痕同時,刀口卻不沾染任何一滴血…不會錯的,那是父親的刀法…!
此時此刻,嵐感受到卡卡西的氣息而回眸,當神秘的紫眸印上紅豔而危險的紅眸,卡卡西彷彿看見她眼裡磷光閃閃的紫水晶,而寫輪眼在月光下透出淒美又心碎的韻味,嵐的運氣產生了巨大波動,一道電流在身體亂竄,她呼吸紊亂身子一軟,這是…倉促停下巫舞的反噬,其中一個男人雖然不知道嵐為何突然倒下,但他並沒有放過這個瞬間的空檔,提起便刀向嵐砍來,嵐閃避不及暗叫不好閉上了雙眼,可想像中的疼痛感始終沒有出現,唯有耳邊傳來陣陣空氣的波動,睜眼,波風湊用飛雷神的苦無擋下了男人的刀,同時間卡卡西也瞬身來到嵐的身旁。
「妳沒事吧?」卡卡西輕拉嵐的胳膊,皮膚接觸的那一剎那,嵐驚訝地望向眼前淒美的少年。
「旗木…卡卡西。」一說完便癱軟在卡卡西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