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還能來麼？」

「當然，給我增加收益的事兒，怎麼可能不樂意。」齊沐笑眯眯道，「回去我給你發錄屏，自己好好感受一下，畫線條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能參透很多道理。」

鍾小帆雖然沒聽懂，但還是很感謝她的。本來齊沐只是一個突然冒出來說是很喜歡自己的粉絲，結果兩個人卻成了好朋友，這之間過程發展他其實也挺意外的。

收拾好自己的小書包，打車回自己的公寓，書包一丟，就開始刷小說評論——他一般都只在完結之後才會和一些讀者互動。

而每次出現在完結章第一條的評論，妥妥必須是『我愛帆西西』。

其實他的筆名只是帆西而已，名字里的帆，房間在西邊的西，前段時間有很多人經常在他下面留言問他為什麼要改名字……

應該是有其他作者改成和他差不多結果讀者們弄混了吧。

點開一看，我愛帆西西照例留了一大長串評論，有時候字數能比他番外一整個章節還要多，他都有些佩服自己這個死忠粉了，整片洋洋灑灑讚美之詞，有的沒的都能說一通，形容詞扎堆，他自己經常都沒勇氣看完，這回也照例。

他不太會說話，一般都給幾個眼熟的讀者留言一個笑臉顏文字，但『我愛帆西西』會給個安慰獎——兩個顏文字加一個謝謝。

我愛帆西西明顯這樣就滿足了，回覆又是一整段，佔領整個手機頁面，評論區公認的大佬與勞模。

鍾小帆有時候會想，自己身邊到處都是厲害的傢伙啊，豆豆龍就不說了，火力十足，經常有作者受不了她的脾氣不跟她合作，可是偏偏她負責的書就是很火，鍾小帆這個性格的倒是和她互補，齊沐也是，直播間的粉絲和他的讀者群體差不多龐大了，破布先生的人氣更是自己沒辦法比……我愛帆西西從某個層面來說，也很強啊。

打開素描本，繼續在紙上畫著毫無意義的直線曲線，愣是沒參透齊沐說的大道理，直到眼睛都有點花了，才點開齊沐發給他的鏈接，怎麼說，算是複習一下自己的學習成果？

彈幕他很少看，只覺得白花花一片都是男票和手的組合體，就和雪花電視一樣，在這之間那個突兀的小黃人笑臉就顯得很和善很可愛。

之後幾天，他都照例去齊沐那裡參與業餘教學，每次那個小黃人笑臉都堅挺在一堆彈幕中間，見證了他從畫麵條到畫蛋蛋再到麵條與蛋蛋的結合體的成長過程，但是從來沒有送給濕木頭小姐任何禮物。

這還挺讓人好奇的，每一次都有他說明也是齊沐的忠粉吧，卻連個系統贈送的鮮花都沒投過。

「真的麼？」齊沐正在托腮喝果汁，「你看看他叫什麼名兒，下次我直接點名，看他還好不好意思，看戲都要花錢呢。」

「這樣不太好吧。」為什麼還可以強迫送禮物？不過他本人也比較好奇，因為這個人彷彿有偏執症一般每次都只發一個笑臉。

在刷拉一整片的文字評論里找一個表情，其實還是挺容易的，更別說那一條還有幾千個贊，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那最短的一條對應的用戶名稱，哦，挺閃亮的，還是個大號，旁邊兒什麼字兒來著——

破布條子。

好熟的名字。

鍾小帆妥妥的暈眩了，像被抽了魂似的石化並癱倒在地毯上，連顏色都變了。

「喂！小帆？！你怎麼了？！」齊沐看他突然倒在地上一口飲料差點嗆進鼻子里，發現他還在喘氣之後狠狠鬆了一口氣，驚魂未定道，「你有心臟病史怎麼不早說？」老娘差點成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