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水猶豫片刻，還是點開輸入欄，給謝崇回了消息。

融冰：今天狀態不太好

那邊安靜了一會，發過來一條語音。

「我現在沒什麼事，如果你方便的話，要不要聊聊天？」

謝嶢語氣平淡，似乎只是在詢問一個請求，紀水還沒有想好怎麼答覆，一個視頻電話就打了過來。

......說好的請求呢？

不等紀水的腦子轉過來，手指已經先按下了接聽鍵，熒幕黑了一瞬，緊接著他就看見謝崇俊美無暇的臉懟在熒幕上，不知是不是燈光的原因，顯得他的眼神更加深邃幾分。

看得紀水微微一怔。

其實他的心情並沒有粉絲想的那樣糟糕，更多還是鬱悶，而這些鬱悶又在那三集番劇的作用下削弱不少，到現在，紀水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你在外面嗎？」

謝嶢坐在自家花園的長椅上，臉不紅心不跳，「對，在公園散步，我剛看見你發的動態，下面的留言是什麼意思？怎麼都在提堯總。」

「沒什麼，只是粉絲誤會我心情不好是堯總的原因，我解釋了，但作用不大。」

「我猜也是這樣。」謝嶢眉頭微蹙，含著淡淡的關心，「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才是關鍵。」

「嗯，其實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嚴重，一點小事而已。」

謝嶢試探道，「是感情上的事情嗎？」

紀水支支吾吾了一會，謝嶢明白自己說中了，他抿了抿唇角，心情不太美妙。

「和女朋友分手了？」

紀水搖頭，「我都沒交過女朋友。」

謝嶢的嘴角剛剛翹起，瞬間又覺得不對，沒有女朋友，難道還是男朋友？

這似乎比女朋友還要糟糕。

「算是初戀吧，本來出國了好久，沒想到現在突然聯繫了我，」紀水悠悠的說，「不小心想起從前的事情，有些出不來。」

初戀？謝嶢把這兩個詞在腹中拆開默念，面色如常，心底卻在一陣沉寂後掀起駭浪，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

或許這樣說有點奇怪，紀水看起來不像一個會被感情牽絆住的人。

亦或者說，謝嶢只是從未想過紀水會有初戀。

「你剛才說，沒有交過女朋友？」

「初戀也不一定是要女生，」紀水眨了眨眼，「你覺得男生喜歡男生很奇怪嗎？」

不奇怪，謝嶢心想，他的聲音有些緊澀，只是在電流的處理下並不明顯，「沒有，我只是有點意外，那他是回來找你複合嗎？」

「不知道，過去那麼久了他哪還會記得我。」

「不一定。」

要是他能有像紀水這樣的初戀，一定會記一輩子。

紀水這才發覺自己說的有點多了，於是詢問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對，」謝嶢站起身，假裝走出門外，「那你好好休息，如果以後還有什麼心事，也可以來找我聊天。」

「不會麻煩你嗎？」

「朋友之間有什麼麻煩。」

『朋友』這個定義讓紀水舒服不少，他嗯了一聲，心情比開始好上一些，「那你路上小心。」

「少爺？」李叔走過來，奇怪的問，「您要出門嗎？」

謝嶢的臉色一沉，立馬給李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紀水聽到了聲音，但並不真切，他隨口問道，「有人在叫你嗎？」

謝嶢面不改色，「對，路邊健身房在發傳單，嚇了我一跳。」

李叔：......

少爺您開心就好。

等和紀水聊了幾句，掛了電話，謝嶢也差不多在自家花園裡遛了一趟彎，他抬起頭，就看見李叔一臉『年輕人真會玩』的表情，心裡好笑，卻又笑不出來。

初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