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一沒作聲，江舔舔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小手攀著他肩膀，蜻蜓點水一般親了他一口。

嘖！

「求你了……」他繼續乞求，見他毫無反應，便又要湊過去。楚一一這時候側過身去，兩人嘴巴碰嘴巴，親了個正著。

一逮著人就不放手了。剛開始心裡還心痛不已的江舔舔，又怕又有些歡喜，他真的覺得自己徹底沒有救了。

一吻結束，江舔舔還在恍著神，楚一一說了句先吃飯。

「唔？」

「要好好吃飯才有商量。」

江舔舔反應過來，清亮透明的眸子睜得老大，軟軟乎乎地回了他一聲好。

今天比平時多吃了兩口米飯，還有三口湯。

楚一一併不是太滿意，但有進步就好。

江舔舔見他就要起身離開，有些著急地抓住他。

「你答應的，讓我見奶奶的呢？」

「我什麼時候答應的？」他說。

江舔舔立刻急了，眼圈一下就紅了。

「你、你騙我的，不要，你別……」

楚一一按住他的雙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你知道，你奶奶已經死了。」

江舔舔猶如當頭一棒，頓時僵在那裡，眼淚在楚一一話落的那一瞬間如泉涌地滑落。

「你忘了麼？」楚一一冷哼，不放過江舔舔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江舔舔張了張嘴巴，隔著淚眼，似是不認識眼前人一般。他縮回手，不停往後退，直到把自己縮到床角，整個人縮成一團，兩隻大眼睛藏在膝蓋後面，怔怔地看著前方，沒有一點焦距。

「現在清醒過來了？」

江舔舔聞聲看過去，無意識地搖頭。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離開我的……」

「從今天開始，你的身邊只有我一個人了。江舔舔，我要你把孩子生下來。」

「孩子……」江舔舔低頭看自己瘦癟的肚子，「孩子……」

「我會帶你去給奶奶上香，作為交換，你必須把這個孩子安全地生下來，聽到沒有？答應我。」

江舔舔傻傻地點頭，根本不明白他講的什麼。等他離開後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原來奶奶她……

江舔舔蒙上被子，放聲痛哭。

好疼啊……

楚一一說到做到，第二天就開始安排帶江舔舔去給江老太太上墳的事，結果哥哥年弋在學校里出了事。

「我今天有事，去看你奶奶的事，我們改天再說。」

「不行！」江舔舔抓住他不讓他走，「你答應我的，你不可以反悔。」

楚一一滿臉不耐煩，他心裡焦急得很，自己最親愛的哥哥正在被人欺負，他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想其他的。

「你煩不煩，我說了改天！」

「那、那你告訴我在哪裡好不好，我自己去……」

「不行！」楚一一的拒絕脫口而出。

江舔舔慘白了臉，悲哀又痛苦。楚一一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丟下一句「乖乖待在家裡」，匆忙離開了。

他走得很急。江舔舔心想，很神奇的，他的意識里竟然記得分明的是他凌亂的衣領。

得要整理一下再出門呀，你總是那麼嚴肅一絲不苟的，又是什麼會讓你這樣狼狽失了優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