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呢，《四國記》《尋物志》《柳娘》」

老闆介紹著發現宋素娥帶著丫鬟往對面乞丐那邊去了，看到她送了糖葫蘆又掏出了一些銅板，又高興地往他這邊走來。

衣衫襤褸的男子滿臉臟污，看著手裡的糖葫蘆和銅板奇怪地望向宋素娥的背影。

他都說了自己不是乞丐，她還是固執地把一串沒吃的糖葫蘆送給自己還有銅板，溫柔美麗的笑容有些晃眼。

宋素娥去老闆店裡找水清洗幹凈手上的糖漬，戴好面紗才出來挑書，出來時發現劉文清竟也在店裡。

一身樸素青衣的英俊男子雙手捧著書，清澈透亮的眸子全神貫注地盯著書本，似乎身邊的任何事物都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略帶憂鬱的偏瘦側臉這樣看也引人入勝，長眉入鬢，好似被精心裁剪過的竹葉。清澈水眸，宛如清水泛舟，波瀾不驚。

端正挺拔的身姿，猶如一支修竹，屹立不倒。

見到書店門口圍了許多嘰嘰喳喳偷看劉文清的女子，宋素娥拿了新上的四本書。付了錢讓采菱拿了兩本，自己懷裡抱了兩本悄悄湊到劉文清旁邊看他在看什麼。

沒想到剛一靠近，嚇得劉文清轉過身，後退兩步，差點撞翻後面的書架。

「宋……宋宋小姐。」

他顧不得撿地上的書，先是拉開距離，向宋素娥行了一禮。

見到宋素娥蹲下身去撿書本，劉文清見到急忙伸手叫道:「宋小姐，還是我來吧，不可……」

說著趕緊彎腰去撿，不料被宋素娥先撿起來，無意中觸碰到她白皙的手背，鬧了個紅臉，趕緊收回手，站在一邊。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宋素娥打開書本讀了一句，看向劉文清。

劉文清聽聞驚喜道:「宋小姐竟然讀得這樣好。」

他是第一次遇到識文斷字的女子，聽她語氣抑揚頓挫，朗朗上口，想必是認真鑽研過。

宋素娥將書交給劉文清，溫柔一笑:「多謝劉公子誇獎，也不過是識得幾個字罷了。」

劉文清將書捧在懷裡，對著宋素娥行了禮:「小生告辭。」

看到劉文清往出走，背上衣服卻破了一個大窟窿，皮膚都露出來了。宋素娥急忙跟上去伸手叫住:「哎，劉公子，等等！」

這一舉動，引得街上男女紛紛看過去，對著宋素娥開始小聲指指點點。幾個看不過眼的女子說她大膽，不知羞恥，小的時候就是欺男霸女，長大更是與男子當街拉拉扯扯。

采菱跟著宋素娥走到停下來的劉文清跟前。

「怎麼了，宋小姐？」

「你的衣服破了」宋素娥指了指他的後背。

劉文清立刻背過身去看，抓住衣服往前扯，看見果然破了一個大洞。注意到街上人的目光，臉色立刻漲紅。

宋素娥抱著書本想了想，道:「我爹的布店就在前面，先找一件衣服給你穿。」

「好吧，多謝宋小姐。」劉文清說完，臉上更加羞窘。

宋素娥沒有想到劉文清家裡貧困到這種地步，這才三月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