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小說: 短篇合集(1) 作者:法伊·路卡 字數:7769 更新時間:2020-09-10 15:01:04
<引子>
潮濕黑暗的小巷裡,牆角邊依偎著全身緊緊蜷縮起來的少女,她衣衫單薄,破爛,髒兮兮的衣服緊貼著皮膚。大街上滿是溫暖的陽光,淡金色的陽光射進窗欞,透出七彩的霞光。偶爾微風吹過捲起地面上枯槁的樹葉在空中畫了一個圈,落下;與街上欣欣向榮景象完全不同的是,小巷裡刮著刺骨的冷風,那少女似乎是被凍醒,皺了皺眉,將自己裹得更緊,企圖得到一絲溫暖。
「咕嚕——」聲音回蕩在狹窄的小巷裡,格外清晰。
「好餓。」女生伸了伸長時間緊縮的身體,烏黑的幾縷長發飄落在眼前,遮擋住了視線,她伸手將髮絲別再耳後。
她站起身,左手捂著飢餓的肚子,右手扶著牆,緩慢的行走。
剛走出巷子,長期在黑暗潮濕巷子里活動的她突然接受外界的光線她感覺十分不適應,伸手擋在眼前,遮住了刺眼的陽光。
「咦——乞丐!」
「過去點過去點,我不想碰到她。」
路上的行人對於突然出現的她表示很嫌棄。
稍稍感覺到適應了陽光的她放下了手臂,享受著陽光帶給她的溫暖與舒適。寬大的衣衫穿在她身上越發顯得她的纖瘦。
污垢佔據了大半個臉,假若換了身幹凈清爽的衣衫,洗凈了她臉上的污垢,絕對是一個美人胚子。
*
厚重的手掌甩在她臉頰上,腦袋像炸開般,耳邊嗡嗡作響。臉頰火燒火燎地疼,刺著神經。
抬眼看著眼前的人,因為過度飢餓視線都有些模糊不清。
「呵,」他咬了一口有些殘缺的麵包,「居然跟我搶吃的。」
他看著她微腫的臉頰,朝地上碎了一口唾沫,「活該!」
眼睜睜地看著辛苦找到的麵包就這樣被搶走,心中雖有不甘卻不敢上前去搶回來。臉上的疼痛時刻提醒著她:你是拿不到的,別白費力氣了。
拖著虛弱的身子一步一步艱難地行走,好似下一秒會只支撐不住而倒下。
搖搖晃晃地走在路上,雙腿發軟,時不時撞到了別人身上。聽到的總是:「咦,真倒霉。」「小鬼,不知道看路嗎?嘖嘖真是晦氣好噁心。」
全是或嘲諷或嫌棄的語氣,無一例外。
……
她按著叫不聽的肚子皺著眉頭。
[別吵了!]
無意間又撞到了一個人,她聽到他帶著歉意的話語,「抱歉。」
[他好奇怪!對我道歉?不會嫌我臟麼?]
好奇地抬頭望向他,可是……
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她,她聽到了他說:你沒事吧?
可是她卻沒有力氣睜開眼。
[好餓!]
<遺失的記憶>
迷迷糊糊的睡夢之中,兩人的交談聲吵醒了安藤七。
「鼬,你帶回來的那個孩子是……」
「執行任務回來時在路上不小心撞到我接著暈倒了,所以帶回來了。」
「哦?既然是這樣啊。那等她醒來後就送她走吧。」
「是,火影大人。」
[誒?他們說得是我吧?]
睜開朦朧的雙眸,漸漸地能看清周圍的一切。
他穿著深淺交錯的軍綠色服裝,逆光站立著,陽光無比刺眼,安藤七眯了眯眼,無意間看到了那人額頭上系著一布條,上面的圖案既陌生又熟悉。
……
「阿七,順著這條路一直跑!知道麼?」
下午出門和小夥伴玩得太歡快以至於回家到頭就睡,還在睡夢中的她稀里糊塗地被母親大人拉了起來強行地塞進了暗道中。
「母親……唔…」安藤還想要說什麼卻因門突然被踹開的巨響給嚇壞了,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隨著母親合上了暗道的小門,安藤七的整個世界陷入了黑暗。沒來得及害怕,她被母親的聲音所吸引。
「你們要幹什麼!」
「你說呢?」
……
房間噼里啪啦一陣響動,他們似乎打了起來,血腥味都透過暗道里通氣孔鑽了進來。
安藤七害怕地躲在暗道里,雙手緊緊地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她顫抖的身體告訴了她自己在害怕!如果被發現,自己一定……
雖然年紀尚小,但這一點她還是懂的。
外面的世界似乎安靜了下來,安藤七鼓起勇氣去推密室的門卻發現這小門嚴嚴實實的居然紋絲不動。
無奈,只得先順著暗道離開然後在回到村子裡。
跑出昏暗的隧道,深深吸了口氣,不由得發自內心感嘆,外面的空氣真新鮮。暗道裡面的空氣中都飄散著塵埃。隨著呼吸吸入肺部,說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扭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安藤七隻覺得莫名熟悉。
這裡……
不就是村裡的後山麼?
原來暗道一直通到這裡啊。
確定了自身位置所在的安藤七,抓緊時間趕回家。
隱隱的,她感到不安。
她覺得今晚她會失去很多東西。
很多。
*
離村子越近,安藤七的心臟跳動地愈加強烈,心中的不安愈發擴大,空氣中飄散著若有若無淡淡的腥味,那是血的氣息。
村子裡異常安靜,就像是沒有一個人一樣。
對,就是那種沒有一個活人那般的安靜。
「啊——」尖叫聲回蕩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安藤七看到的是滿地的屍體,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畫面甚是恐怖。
屍體的面部有些毀容,但從體型上看,她記得那是對她一直很友好的北村叔叔,他和爸爸的關係很好。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從後山跑會村子至少也要上十分鐘,時間上看,他應該是已經……死了。
比起他,安藤七更擔心的是自己的母親。
撒起腳丫就朝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母…母親……」安藤七跪在母親身邊,抱起她已經冰涼的身體,「母親,醒醒啊!」
任安藤七怎麼叫喚,她都不能再睜開眼睛看她的乖女兒一眼。
「啊——」凄涼的喊聲劃破空氣,響徹天際。
這是夢,是夢,是夢,是……
安藤七放下母親的身體,站了起來,白凈的臉頰上流著兩行清淚,眼神空洞,渾渾噩噩地走進了廚房。
是夢就不會疼。
嗯,不會疼。
鋒利的水果刀劃破手掌,鮮血從裂口處不斷湧出,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看著冒出的鮮血,安藤七感覺渾身都失去了力氣一樣,手一抖,小刀掉落地面,發出「哐當」清脆的一聲,很快又歸於平靜。
流血了。
這是血吧?不是血的話怎麼會是紅色的呢。
嗯是血。
安藤七抬起頭的時候只覺得世界失去了色彩,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可恨的忍者>
朦朧的感覺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穿著忍者服裝的年輕男子踱步向安藤七走來,他是暈倒時救了自己一命的人。那個人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薄荷香使安藤七認出了他。
待他走到面前蹲下身,安藤七這才發現他光潔額頭上的護額。
那個圖案安藤七她發誓,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仇恨的情緒與感動的情緒糅雜在一團,仇恨因素漸漸佔據上風。
安藤七的眼眶變紅,晶瑩地液體在眼眶裡打轉就是不掉下來。
「嗯?」看見她哭紅的眼眶,他輕輕顰眉,「怎麼?」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還以為是她病了,正要覆上她的額頭探探體溫時,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嘶——」倒抽一口涼氣,望著不斷冒出滾燙的血液,他皺了皺眉,一記手刀將她打暈。
讓鼬想不到的是,即便她暈了過去,嘴上的力度卻沒減半分。
「鼬。」蒼老的聲音在宇智波鼬耳邊響起。
「她的眼神中似乎對我們充滿了恨意。」
「嗯。」鼬應了聲。
「等她醒來後,問問看吧。」
「是的,火影大人。」
她的嘴始終都沒能鬆開鼬的手背。
看著漸漸失去直覺的手,鼬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暈倒了都不撒口,這究竟是要多恨才能做得到?
手刀的力度並不大,沒過多久,安藤七就漸漸醒來了,眉頭直皺,觸電般的鬆開了緊咬鼬的嘴,快速退後使勁揉著脖子,一臉想要殺死鼬的表情,雙眸死死的盯著鼬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再次偷襲自己並拋屍荒郊野外。
看著安藤七警惕十足的樣子,鼬輕微的皺起眉頭。
這樣恐怕不太好問話。
他努了努嘴角,想辦法樣自己看上去無害些,這樣有利於問話,可是,不善言笑的鼬並不知道現在的表情有多難看,至少在安藤七看來,有些猙獰了。
似乎挺記仇的樣子。
這想法鼬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會一擊手刀下去讓安藤七再也醒不過來。
在鼬準備開口時,他身後穿著白大衣戴著笠斗的老爺爺說話了。
「你……發生了什麼事情?」蒼老的聲音落入安藤七的耳中,她偏過頭,看了眼鼬身後那個滄桑的老人,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安藤七怔了怔,這才想起來她不能說話,於是緩緩搖頭。
「不能說話?」
安藤七點了點頭。
火影轉過身,走到辦公桌前,翻出紙與筆遞給安藤七。
她猶豫著要不要拿,火影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微笑著開口,「沒事的孩子,不會害你的。」興許是和藹的聲音打動了安藤七,她伸手接過,墊在沙發上開始寫字。
[我不能說話。]放下筆拿起紙給火影看。
「為什麼?」
[因為……]安藤七拿著筆的手僵住了,她下不了筆。
淚水毫無徵兆地滴落在紙張上,將墨跡暈開。
火影不知何時走到安藤七的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沒關係,不要勉強自己。」安慰的話從頭頂傳來,「難以啟齒那就不要說了。」
安藤七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提筆寫字,[沒關係]
她指了指示意火影看,然後接著寫。
[我父母被殺了。]
她抬起頭,臉頰上全是淚水,指了指鼬,然後低頭繼續寫。
[和他額頭上的圖案一樣的人。]
寫到這裡的時候三代火影和鼬漸漸明了了真相。
她不能開口說話是因為看到父母的屍體受到……才……
火影抓住了安藤七纖細的手,搖了搖頭,滿臉歉意地看著她,「孩子,對不起。讓你想起那些……回憶。」
淚水像失去了堤壩,怎麼也止不住。
<他似乎還不錯>
安藤七被三代火影安排在了宇智波鼬家中生活。她每天起床吃完早飯以後會主動幫助美琴阿姨洗碗,中午安藤七想去廚房幫美琴阿姨做飯,不過多一個孩子在廚房對大人反而礙手礙腳的。在美琴阿姨的好生勸說下,安藤七隻好回到房間休息去了。
安藤七不能說話溝通起來也不方便,她必須隨身帶著紙筆才行。與人溝通時,書寫在紙上,這樣對方才能懂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安藤七很乖很懂事,美琴阿姨對她挺滿意。不過相比於美琴,宇智波富岳就不太喜歡安藤七,到不是她哪裡不好,而是她對家族的計劃會有一定影響。
宇智波鼬把她帶回家後,就將照顧她的任務丟給了他母親,也就是美琴。佐助整天想和鼬膩在一起,可惜鼬任務纏身不能陪他。佐助看著安藤七的眼神有意無意間會透露出一絲的敵意,畢竟是兄控,他害怕他親愛的大哥會被這個女生給搶走。單純的佐助知道了她不能說話後又有一些同情可憐她。小孩子的表情永遠都是寫在臉上的,宇智波佐助也一樣。安藤七特別討厭佐助看向她的那種眼神,毫不掩飾的同情啊有沒有!
「哥哥!」一聽到開門聲,佐助撲哧撲哧地跑到玄關,結果看到回來的確實安藤七,佐助的臉色變得不太好。
佐助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怎麼是你啊。悶悶不樂地走開了,身後傳來熟悉地聲音地說:「佐助。」
聽到那溫柔地聲音,佐助離開回身飛奔入鼬的懷中,滿足地喊了一聲。
「哥哥!」
鼬一手抱住撲入懷裡的佐助,騰出一隻手揉著佐助墨藍色柔順的髮絲,面癱臉柔和了些。
「哥哥,你怎麼跟她一起回來了啊?」一邊享受著哥哥氣息,一邊問出心頭的疑問。
「路上遇到的。」鼬將佐助放下,無可奈何地鬆開了揉著佐助髮絲的手,再這樣下去可不行,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做。
「哥哥!陪我練習手裡劍吧!」佐助望著自家哥哥,想起了他好久都沒有陪自己練習了呢!
鼬有些歉意地看著一臉興奮與期待的佐助,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句話:「對不起佐助,我不能陪你練習,你找母親吧。」
「不要!我要和哥哥一起!」佐助不依,耍起了無賴。
鼬對佐助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來。佐助嘟著嘴在一旁生氣見他哥哥叫他過去的動作以為哥哥同意了,心裡很開心,於是快步走上前。
鼬輕輕地戳了佐助的額頭一下,笑容無奈地對佐助說:「原諒我吧,下次。」但他卻不知道,他的下一次,再也不能實現。
佐助肉肉的小手捂著被戳的位置,嘟著嘴巴看著鼬,「很痛誒!」
鼬勾了勾嘴角,笑了笑,坐在台階上穿上鞋,而後起身,拉開門:「我出門了。」
安藤七拎著菜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有愛的互動,露出會心的笑顏。
[其實,鼬他是打心底里很愛佐助的吧。]
佐助失落地轉過身,卻發現安藤七在一旁笑,心情變得愈發不好,瞪了安藤七一眼,跑回了房間。
面對佐助如此孩子般的行為,安藤七隻能無奈地聳聳肩一笑而過。安藤七萬萬沒想到,今晚,她失去的所有記憶將會找回,付出的代價卻是她的生命。
<滅族之夜>
入夜,橘紅色的天幕被深藍色所代替,逐漸轉變成深藍色。微風徐徐地吹動著,透過窗檐,一絲絲輕柔地吹進來,拂過她肌膚的每一寸,涼意滲入其中。
她雙臂交叉,搓了搓泛著涼意的手臂,睜開了雙眸。
[真是的,居然睡著了。]
安藤七隻準備躺著休息一會兒的,卻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居然睡過去了,結果還是被冷醒的。
初夏的早間和夜晚都會比較涼,如果這個時候不注意很容易就會受涼。
安藤七撐起身子,站起身,走到窗邊欲關上半掩著的窗,無意間似乎看到了遠處的電線桿上有個人影。
[誒!有人?]
安藤七以為自己睡糊塗了,眨了眨眼睛,再次看向那邊,連半個影子都沒有。
[看錯了吧。]
安藤七合上窗,走到房門口,拉開門,打算出去轉轉,呆在房間太久了很無聊的。
她留了一張紙條在桌上,然後拿著鑰匙帶上了些錢就出門了。
街上叫賣聲此起彼伏,人來人往。小吃店中的客人甚多,熱鬧的場景與家裡冷清形成鮮明的對比。安藤七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感覺微微暖和了些。
安藤七在果蔬店買了些小番茄後,又逛了下甜品店,買了些糖果。宇智波家兩兄弟的感情極好,但他們的口味卻大不相同。佐助不愛吃甜食,鼬卻是極愛的。
[一會兒吃完飯可以適量地吃點,佐助他應該會很樂意的。]
這樣想著的安藤七,一手拿回了店家找的零錢放進口袋裡,一邊拎起包裝袋,歡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被安藤七捕捉到了,她不由的心下一驚,加快腳步。
安藤七自從見到母親的屍體後對血腥味尤其敏感,雖然她忘記了那是的記憶,但她的身體器官記住了。她特別厭惡鮮血的味道,一聞到就想吐。
明明離宇智波家的區域很近了為什麼一點聲音都沒有,這麼的安靜,這麼的冷清,簡直就像是沒有一個活人一樣!
[現在這個點,不應該啊!]這異常的環境將她內心的不安無限放大。
[家裡出事!!!]心頭的這個想法她更加肯定。
又拐彎後,安藤七看見的是一副她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畫面。地上儘是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傷口處殷虹的鮮血不斷冒出,怎麼都止不住。很快地面便形成了一個個小血泊,清新的空氣被濃重的血腥氣息所代替,胃中一陣翻騰,令人作嘔。
安藤七承受不住眼前的場景,扶著牆面吐了一地。一面吐著,一面安藤七聽到了細微地腳步聲,由遠及近,聲音有些混亂,看來很急。
安藤七擦了擦嘴角的污垢,抬起頭,藉助微弱的月光,她看清了來人,是佐助。
佐助一路跑來的,氣喘得厲害,額角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臉頰泛紅,他看著眼前族人慘死的場面後紅了眼。他不懂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誰做出滅族這等事情的?
「你——」佐助剛想問安藤七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來著某一處的視線,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望向了不遠處的電線桿的頂端。
錯覺嗎?
可是剛才明明感覺到了視線啊。
這些想法在佐助的腦海中盤旋。
爸媽怎麼樣了!?
他突然想到了最最關鍵的地方!他的家人怎麼樣了!
來不及詢問安藤七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佐助跨出腿,又開始跑了起來。
他要去確認他的家人是否還活著!
可惜的是,現實往往是不盡人意的,宇智波家一族,最後僅存的只有兩人,那便是他,與宇智波鼬。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
安藤七跟在佐助的後面走進了宇智波宅,眼下四處尋找他們的蹤影卻無所獲。在極其安靜的地方,細微聲會被其放大,聲音空洞令人感到恐怖。
佐助一步一步慢慢地朝聲音的源頭走去,小心而謹慎。安藤七有些害怕不太敢往裡走,可她又想到了平日里,美琴阿姨待她很好,安藤七也著實是擔心她的安全,猶豫了許久,思前想後,最後還是決定跟去看看。
邁著小步子,輕手輕腳地跟在佐助身後,生怕發出一點細小的聲音會打擾到他。
佐助尋到了後院之中,他將手放在門把上許久,最後下定了決心推開了門。
其實,佐助他也是害怕的,但礙於安藤七在身後,他不好臨陣脫逃,也不得不去。他父母生死的情況都尚不明確他又怎麼可以逃呢?
木門被推開發出「吱」地一聲輕響後歸於平靜。
屋內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不過好在有扇小窗,月光透過小窗灑入黑暗的屋中,照亮了一部分位置。
在黑暗中呆久了,慢慢地也就會習慣黑暗的世界。佐助藉助這淡淡的月光看清了屋內的情形。他的父親和母親被繩索死死地綁住了,動彈不得。地上還淌映紅的鮮血,血泊將他們二人所包圍。盡頭似乎有人在慢慢地向他們走來,木質地板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那人竟是——宇智波鼬。
「哥、哥哥——爸媽他們……」佐助心頭有很多的疑問,他很想知道現在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是誰殺光了族人?地上坐著的父母是否還活著?
鼬並沒有理會佐助,他從忍具中摸索出手裡劍射向佐助。手裡劍側過佐助的手臂劃過,最後釘在了木門上。
佐助連連後退,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人。
他……是在做什麼?
「哥哥,你、你這是在幹什麼!」
手裡劍擦破了佐助的皮膚,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流出。佐助趕緊用手捂住了傷口處,他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他真的是他那個溫柔的哥哥嗎?他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鼬手中握著的太刀垂於地面,紅色的液體順著刀壁滴在地面上。
鼬純黑色的眼眸在一眨眼間變成了紅色,內部似乎還有三個小勾玉在緩緩地轉動。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佐助身上,接著佐助痛苦地大叫了一聲,捂著頭蹲在跪在了地上,面部表情變得十分扭曲、猙獰。
安藤七不知道在這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只是本能地蹲下身,將佐助摟在懷中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想要給他安慰。
鼬到底是在想什麼,他怎麼會這樣對待他的親弟弟呢?他不是很愛佐助的嗎?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又或者……又或者……
安藤七不斷地為鼬尋找著理由,說服她的內心,可越想越覺得心涼。是不是這才是宇智波鼬他的本人?那溫柔的他是偽裝的嗎?
抬起頭看向鼬的目光隨之變為了深深地不解。她是真的不懂。
鼬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似乎沒有打算解釋些什麼。
<終章>
安藤七忽然覺得今晚經歷過的這一切似乎似曾相識。但偏偏什麼都不記得了,直到手上溫熱地觸感才將她驚醒。
原來她失憶了。
她的族人全部被殺,被木葉忍者所殺死。
她被母親給藏在了暗道中,只有她一個人順利地逃了出來,只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
滅族那夜的一切她都記起來了。
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滴在了地面上,一滴又一滴。
安藤七表情複雜地抬起了頭,她不懂為什麼他現在都沒有殺死他。是在看笑話嗎?
即便是知道自己無法開口說話,安藤七還是想試試看,她張了張嘴,聽到的是久違的聲音,屬於她自己的聲音,但變得嘶啞低沉了不少,畢竟是那麼久都沒有說過話了,生疏得很。
「你——為、為什麼?」
「你可以說話。」突然能開口說話的安藤七倒是讓鼬吃了一驚,但面上並沒有什麼變化。
「為什、什麼,要、這樣?」
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提著刀,一步步地向她走來。
安藤七已瞭然鼬的意思,但她並不懼怕。她已苟活在這世界上夠久了,是時候去陪她父母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或許你有你的理由,你有你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也可能是我實在無法相信那樣溫柔地你那般疼愛佐助的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安藤七頓了頓,看著鼬的步伐出現一瞬間的僵硬後,笑了笑,繼續說。
「我想起了以前的一切,也是多虧了你。想來,也需要對你說一聲謝謝吧。」安藤七看著越來越近的鼬,放下了抱著的佐助,站了起來。
「我想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看我在將死之人的份上,告訴我。」安藤七抬起腳走向鼬。
「你這麼做的理由。好嗎?」鼬遲疑了片刻,在安藤七在耳邊低語了幾句後,太刀貫穿了她的腹部。血腥味瞬間蔓延在這空氣中。
安藤七如願地聽到了鼬的解釋,然後在下一瞬間她感受到腹部一痛。似乎有液體從破了的地方流出來,身體逐漸失去了力量。她為了穩住身體,扯住了鼬的衣袖,用最後的力氣在他耳邊說:「你真的是溫柔到殘忍呢,宇智波鼬。」
鼬將沒入安藤七身體的太刀抽/出,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的濃烈。他身上的衣物被安藤七的血給染濕。他將安藤七放下,站起身,看著快要醒過來的佐助,對他說。
「愚蠢的弟弟啊,想要殺我的話……仇恨吧,憎恨吧,然後醜陋地活下去!逃吧逃吧……然後苟且地偷生下去吧。」
佐助全然不明白,鼬這麼做他的心是有多痛,他那是的心情有多麼難受,但為了能讓你活下去,他不得不這麼做。即便是讓你恨他,為了殺他而費盡心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