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此刻一片混亂，晏殊蔚正與楚一一緊張的對峙著。

「楚一一，他是你哥。」

楚一一臉色變了又變，語氣倔強地低吼：「不用你提醒我！」

「我如果再不提醒你，就出大事了！」晏殊蔚冷嗤，「你哥哥是我的，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尤其是你！」

「你有資格這麼說麼？」楚一一毫不相讓，「是誰讓他被人排擠，是誰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總是不在身邊的？晏殊蔚，哥哥不是你的，哥哥是我的，他是我哥哥！」

晏殊蔚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微笑來：「可他喜歡的是我，而你只是弟弟，永遠也只能是弟弟。」

「你！」楚一一氣得雙眼通紅，所以當他的手機又在這個時候響起的時候，氣得直接被他摔在地上，落了個粉碎。

楚一一簡直要跟晏殊蔚打起來，要不是哥哥年弋衝出來攔著他，這事兒避免不了，遲早會發生。

「弟弟不要！」年弋衝過去想要抱住楚一一，眼看著拳頭就要收不住落下來，晏殊蔚眼疾手快地把人拉到身後，自己扛下了這一拳。

「哥哥！哥哥你沒事吧？晏殊蔚你滾開！」

晏殊蔚根本不讓，用力將人甩開，警告地怒吼：「離他遠點！」

年弋猶自驚魂未定，抓著晏殊蔚的衣角，語氣軟軟的：「你們不要打架好不好？」

晏殊蔚眉眼放柔，將人擁進懷裡。年弋完全一副依賴歡喜的模樣，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從什麼時候起，哥哥的世界裡全部都被「晏殊蔚」這三個字給佔據了，而他再也不是唯一了。

他恨！他惱！他不甘心！可是哥哥是寶貝，他不忍心苛責，更無法接受要自己主動遠離他。

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晏殊蔚，憑什麼自己精心守護了十六年的哥哥，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晏殊蔚搶走，還要他心平氣和的接受？

憑什麼？！

哥哥是他的！誰也奪不走！晏殊蔚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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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間，劉嬸只來得及拿了一雙拖鞋，她把拖鞋給江舔舔套上，發現他的腳掌心似乎是踩到了什麼，刮破了皮，血水正混合著雨水流淌著，彌散開來的模樣看得人心疼，江舔舔卻毫無所覺，完全沒事人似的。

微弱的路燈下，那張蒼白的小臉更顯瘦削，他又瘦了。

「奶奶會沒事的，但前提是你得要好好的。」劉嬸苦口婆心地勸慰道，江舔舔麻木地看向她，軟軟地說了一句：「我很好。」

可他其實一點也不好。

在劉嬸的攙扶下，兩人跌跌撞撞地站在雨幕中等待呼叫而來的計程車。

江舔舔一遍又一遍在心裡祈禱，默念，只要奶奶好好的，他願意拿一切去交換，就算，就算楚一一永遠都不會愛自己也沒關係，他接受，他全都接受，只求奶奶別這麼輕易就離開自己。又或者，如果，如果楚一一到今天心裡還有哪怕只是0.0000001的空間是有江舔舔三個字的，那他也可以拿這0.0000001的福祉去交換。

因為，他只剩下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