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我我我我…不不不…」方澤易死皮賴臉，「你得像我保證三件事！」

「…」榮春覺得，自己的好修養，可能要玩完。

「第一件事，不生氣，氣到身體。第二件事，別對宋靖那廝留情，虐死他往死里虐，第三件事，床得上愛得做。」

「方澤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個德性。」以前的青年，陽光，健康，愛笑，體貼，溫暖又老實，現在…

「你看看，你果然生氣了。」方澤易還一臉我清楚地說。

「…」榮春嘆了口氣，「好，我不生氣，我們回家再說，你說的事我都答應你。」

他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了。

最後兩個人找了個小巷子的精緻飯館吃飯。

坐在車上之時，方澤易還在全副武裝，貼鬍子戴墨鏡和眼鏡。

「…」榮春看他倒騰半天，多少還真的很有迷惑性。

「六六，等我再拍完一部戲，我就功成身退了，然後我就公開我們的關係，粉絲們實在不能接受，我就退圈了。」方澤易十分認真地說。

榮春很平靜地喝了一口水，「澤易啊，我們在一起，和你的事業不衝突。」重點是，你沒有功成，你以前是十八線小糊逼，現在最多，上個十五線。

「…」方澤易沉默了，「我感覺我的人氣在下滑。」

「嗯？」

「今天去拍廣告，蹲守我的粉絲居然只有十個！」方澤易有些悲傷，「還有我的微博粉絲數，不是破億了嗎？現在怎麼只有幾千萬？六六，我是不是要過氣了？」

「…」榮春目光平和地看著方澤易，「不是，只是你的粉絲都比較理智，至於過億又掉回幾千萬…哦，那是後台清理掉的殭屍粉。」

「幾千萬的殭屍粉？」

「嗯…」榮春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你才拍戲的時候，我給你買的粉，都是假粉。」

「原來如此。」方澤易點頭，貼著的性感小鬍子一抖一抖的，「啊，六叔，你居然為了我做假，嘖嘖嘖…我好感動。」他一激動，捧著榮春的臉就親了一大口。

「…」榮春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剛剛叫我什麼？」

「六叔啊…耶…」方澤易擠眉弄眼，「是不是我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叫六六六叔，所以你激動了啊？」

「…」所以說，寄希望於這個傢伙自己清醒的事，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了。

藥也在吃，人也不見好？難道真的要再敲一會頭？

榮春又有些不忍心。

「六六，在想什麼？」

「我想給你的頭來一下。」榮春笑著嘆氣。

「諾…用小拳拳使勁打吧。」方澤易把頭伸到榮春面前。

「一整天，沒個正形。」

…

到了吃飯的地，點了精緻養胃的小菜和湯，還有油燜大蝦，方澤易細緻地給榮春燙碗筷。

「六六我們什麼時候辦個婚禮吧。」方澤易眉眼帶笑，「我用不正當的手段得到你，但是，我希望我們的未來能夠福祉。」

又記得他那個虐戀情深的劇本了…

「你什麼時候再拿一個影帝，我們就結婚。」

「那六六你準備好洗白白嫁給我了，分分鐘的事。」

「嗯，我等著。」榮春才說完，服務員上菜了，服務員個子很高，劍眉星目，生得很英俊，只是眼睛，太暗沉了，他看榮春和方澤易的目光過於多了，惹了方澤易不快，用眼神向對方示！威。

站在櫃檯前的青年只是淡淡地點頭，然後收回目光。

最後一道菜大蝦還是他端上來，菜才放好，不過一瞬間的事，那服務員就鑽到了桌子底下。

「你幹什麼？」方澤易惱怒地掀開桌布，想把人揪出來，服務員求救似地看著他。

榮春按住了方澤易的手，搖頭。

方澤易只能放下去，不甘心地吃飯。

這時餐廳里進來一群人，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眾星捧月一般地擁著一個洋人進來。

大概是一個法國人，馬甲襯衫，襯衫前還有波浪褶皺，長靴西裝褲，金色的捲髮兩額邊邊到腦後扎著，貴氣又優雅，藍眼睛裡卻是滿滿的不快。

嘴角卻是帶笑的。

除了方澤易以外的所有人都看著他，包括榮春。

把一個剝好的蝦仁塞到榮春嘴裡，「六六，別看了，他沒有你好看？」

「我大概不需要好看這種形容詞。」榮春笑著說，「只是有過幾次接觸，沒想到他會來這裡。」

「啊？六六，不會又是你的情債吧，我怎麼不知道！」

「別瞎說。」榮春白了他一眼，「京城梁家，知道嗎？」

「不知道。」方澤易搖頭。

「…」

餐廳的老闆急忙出來迎接，「梁先生，您好您好，您訂的雅間，請跟著我來。」

「不用了。」梁先生的笑臉像是做成面具一樣，掛在臉上，連弧度都不帶變的，「我來這裡，是來找你們的一個年輕的新來服務員，我不知道他告訴你們他叫什麼名字。」

「您是說小安吧。」他這裡，只新來了一個服務員，「剛才人還在這裡的，耶，小安…小安…」

那位梁先生，摘下了手套，慢不經心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忽地，他看向了榮春和方澤易這一桌。

被發現了？方澤易眨了眨眼睛。

「榮先生。」梁川向榮春微笑。

「您好，梁先生。」榮春也向他笑。

梁川示意保鏢把店裡的其他人請出去後，和榮春握了握手，「今日有家事處理，哪天再請榮先生和這位…小朋友吃飯。」

「小朋友？」方澤易表情複雜。

「榮先生家的小朋友，挺有活力的嘛。」

「我不是他兒子，我是他老攻。」方澤易憤憤不平地道。

梁川嘴角的弧度擴大了幾分，眼底，閃過一絲羨慕，「嗯，我知道了。」

「梁先生既然有事，我們就不打擾了，改日，請您吃飯。」

「好。」

榮春帶著方澤易離開。

梁川輕輕嘆了口氣，「小嘉，胡鬧夠了，就回家吧。」

「…」桌底下沒有動靜。

「你媽媽去世，我知道你很難過，而現在這世上，只有我們兩個是最親的了，我會好好愛你的。」梁川走到桌子面前站定，「但是小嘉，你能不能聽我的話，你這次直接跨了幾個省，我很難過，也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