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來到學校就要準備考試。

早上考語文的時候，顧星沉寫著寫著筆就斷水了。換一支筆還是這樣，每一支筆都是壞的。這個牌子用了好幾年，第一次碰到斷水，肯定是被別人動了手腳。

桌子是有移位的，考試的時候每一張桌子都獨立擺開，坐在顧星沉前面的是蕭岳。顧星沉敲了敲他的背，小聲嘀咕，「筆，給我一支筆。」

老師耳朵尖銳啊，本是在講台上坐著的，立馬站起身來。

顧星沉機靈，索性舉起手。語文老師是個男老師，想著語文也沒什麼好作弊的，快步走下來。

「老師，我筆都斷水了，想跟同學借一支。」顧星沉委屈扒拉地說。

蕭岳這才知道他剛才說的是什麼啊，立馬拿了兩支筆遞給老師。他們都是醒目的人，沒有直接交流，是透過老師來交流的，以免造成作弊的嫌疑。

老師也看到顧星沉的答題卷停留在筆跡模糊那一段，沒追究什麼，把筆輕輕放在他的桌上，還安慰到，「沒事，不要著急啊。」

顧星沉考試的時候心靜得很，考完之後，抓起桌上的一堆筆，馬上去校長辦公室。

蕭岳看他這情勢不對啊，一路跟在他後面。在他進入校長辦公室的時候，蕭岳也擠了進去。

「你來幹什麼，怎麼哪都有你。」顧星沉皺著眉頭，沒好氣地問。

「我不能來嗎？」

「排隊，你先在外面等等。」

「我跟你一塊的。」

然而校長卻沒在辦公室。顧星沉坐在校長的位置上，緊緊地攥著那幾支筆。

快十二點的時候校長才回來的，看到顧星沉坐在那，再看了看蕭岳，「你們是有什麼事嗎？」

顧星沉沒有讓位，還在那坐著，悠悠地說，「這不月考嘛，有人把我筆都摔壞了，今天考語文的時候寫著寫著筆就斷水了，沒一支筆能用。你查查課室里的錄像，看看是誰弄壞了我的筆。」

戴孝上前，把他給拽了起來，「嗯，我會去查的，你們先去吃飯。」

「什麼時候能給我答覆。」

戴孝看著他，「你說話別總是沒大沒小，我會查，查出來了就會懲罰那個人。」

「你告訴我是誰，我自己去懲罰就行。」他是想看課室的監控錄像，然後去揍那個人。

蕭岳拽著顧星沉的胳膊，「校長相信你說的才會幫你調查，查出來了學校會處理，這種事交給學校處理會更妥。」

顧星沉不屑一笑，「能怎麼處理，不就罵一頓嗎，但我險些就沒得考試了，還好我機智知道找老師。」

戴孝還是挺欣慰的，不管怎樣，他多多少少已經有點變化了。

換做以前，肯定當場就會問到底是誰弄壞了他的筆，然後整個課室的人都別想考試。

「你現場處理的方式是對的，接下來你也要判斷出怎麼樣處理這件事才對。如果你為了這件事去打人，那你的性質就會更惡劣。但是你交給學校來處理的話，學校一旦核實有人幹擾你考試，嚴重的話就會取消那個人本次的考試成績，知道了嗎。」戴孝溫和地勸說著。

顧星沉現在才知道，原來真的有比打架還痛快的事。弄壞他筆的多半是班裡的人，極少有人會進他們課室的。既然進了尖子班，大家都是在乎成績的人。少了一次考試成績，對那個人來說，打擊還是挺大的，尤其是在開家長會的時候。

顧星沉點點頭，「好。」應完便走了。

戴孝對蕭岳豎起大拇指，「謝謝。」

「我也沒做什麼，他本來就不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