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毅也不願意去，拉著他嗚嗚道：「別去了，別去了，冷死了。」

這個時候的張智毅還沒有暴露出本來的面目，拉著許英雀嗷嗷叫。許英雀也不怎麼想去，幹脆默認了張智毅的主意。今晚上爺爺在朋友家過夜，所以屋裡頭只剩下他跟張智毅兩個人。張智毅晚上說留宿的時候是帶了碟片過來的，正好無聊他們倆可以一起看。許英雀這段時間被張智毅放的電視洗了腦，對這些碟片愛不釋手，聽到晚上又有電視看心裡不禁激動起來。

誰知道張智毅這傢伙，去拿被子的時候不積極，不僅不積極還要讓許英雀也不積極，可當他拿碟片的時候是出了奇的積極，好像光腳丫子站在冰涼的地板上是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一點兒都不怕冷了似的。

許英雀問：「今天晚上看什麼啊？」

聲音被風灌得沙啞，導致張智毅拿著碟片轉過頭，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他。燈光暗暗的，張智毅的臉有些模糊，但眼睛卻是亮的。許英雀還沒清楚張智毅眼裡的意思，眯著眼睛又問了一遍：「不冷嗎？放完趕緊回來。」

「冷，當然冷。」張智毅渾身上下就一條短褲，怎麼不冷，冷的直打哆嗦。他把手裡拿起來的碟片放回包里，又從包里重新拿了一張出來。

「今晚上帶你看個好東西。」

這玩意兒帶著好久了，今天終於能拿出來給許英雀開開眼界了。正好爺爺不在，家裡剩他倆人，看的更方便些。

「什麼東西啊？」許英雀摸了摸腦袋，小黑臉有些許疑惑。

「看了你就知道了。」張智毅打馬虎眼兒，可不會告訴他。

這種東西只有城裡才有，鄉下連電視機都難以見到，更別說這種好貨了。

這村子無比的落後，比其他村子還要落後一些。要什麼沒什麼，但人們溫飽還是能解決的。倒不是說張智毅偏見大，小孩在城裡呆的好好的，水電氣樣樣都有，用慣了那些東西來到村裡洗澡還要自己燒水，他肯定是不能習慣的。

張智毅把碟片放進去一溜煙地爬上床躲進了被子里緊緊挨著許英雀。

「冷嗎？」

「還是冷。」

張智毅牙齒都在上下顫抖。

「我幫你暖暖。」

提出要求的是許英雀，當時沒想這麼多，上手捂著張智毅的胳膊。

「我哪是這裡冷。」

張智毅從城裡來，裡頭的人沒村裡人樸實，小男孩靠在一起除了打架就是抽煙，哪裡給人取過暖。許英雀這動作著實把他震了一震，可表情沒露出一點馬腳：「我腳冷。」

許英雀動作停了停，不知道如何是好。

給人捂腳可從來沒有過，他心裡有些糾結，倒不是嫌張智毅腳臟，就是心裡這關過不了，張智毅一時懊惱自己口胡：「我腳不冷，我現在不冷了。」

許英雀信以為真，鬆了口氣。

電視很快就放起來了。奇怪的是電視里的影片一開頭是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正在用英文交談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