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開始之前，天玄門掌門穆凌風才姍姍來遲，他一身與百里玉宸相似的白袍，看起來月朗風清仙風道骨。

「新來的弟子注意，接下來的比試需點到為止，不可傷及他人性命。」穆凌風站在高台中央，身上自帶強大的氣場，他前不久已經突破了元嬰期，現在是出竅二層後期修為。

「師兄修為又精進許多啊。」莫五生嘆道。

三組分為甲乙丙三等，按照金丹、築基、練氣三個級別分組。成堯所在為乙組共四十人，組內同門實力都是築基期。

練氣期丙組的對練比試結束的很快，雖然人數高達百人，卻基本沒什麼看頭，很快便輪到了成堯所在的乙組。

對手是由抽籤決定，很不巧成堯對上的是築基九層的祝菱凡。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這場比試的結果，成堯必敗。

「成堯這小子也算倒霉，一上來就遇到築基頂峰的祝菱凡，玉宸師弟，這下你可得吃虧了。」莫五生粗狂的笑著，湊到百里玉宸身旁念叨著。

莫五生性格大條，自然沒有嘲笑的意思。

百里玉宸輕搖著頭，「成堯未必會輸。」說著，他便用眼神示意莫五生看向台上的成堯。

此時的成堯已經拔出那把長虹劍，凌厲的劍氣溢出，對面的祝菱凡被逼得退後了一大步，差點掉落下高台，雪白的輕紗在空中飄揚，顯得有些狼狽。

「長虹？！」莫五生驚道，「師弟啊，這可是龍骨之劍啊…這…」

「玉宸，看來這個徒弟你很滿意。」穆凌風也注意到了那把長虹劍，他側目凝視著身旁依舊淡定的百里玉宸。

「那劍…本就屬於他。」百里玉宸輕聲道，一貫清冷的眼中染上了一絲柔情。

穆凌風莫名覺得心裡堵得慌，覺得自己這個孤冷慣了的師弟好像變了，一個半大小子竟然也能讓百里玉宸流露出這樣溫柔的眼神。

他們的三言兩語之間，試煉台上的局勢已經接近尾聲。

祝菱凡美目含著不甘，但是儘管自己修為實力壓成堯一頭，但是成堯的靈根屬性頗多，她是冰系單靈根，總會被成堯變幻莫測的靈力屬性壓制。再加上那把勢如破竹的長虹劍，劍氣怒發，讓她避無可避。

儘管不想那麼輕易服輸，但是最後還是靈力耗盡，不得不輸了這場比試。

祝菱凡一言不發，那張冷艷的面容更加冰冷，轉身便飛下試煉台，就算輸了也絲毫不顯狼狽。

只是她的臉頰隱隱透著些紅，不是害羞，是氣的。

成堯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對著祝菱凡冰冷的背影抱拳作揖，朗聲道：「多謝師姐手下留情。」

祝菱凡腳步一頓，回首看去，冰冷的雙眸狠狠向成堯刺去。

「菱凡，輸給百里玉宸唯一的親傳弟子，也不算丟臉，回來吧。」朱雀峰峰主祝明遠走到了祝菱凡身邊，輕聲安慰道。

祝明遠的實力比不上其他峰主，但是卻是很好的師傅，他的朱雀峰收徒最多。

祝菱凡是他十七年前從下界從魔修手中救下的孩子祝菱凡這樣孤冷的性子也是被祝明遠慣的，他一直將最好的資源給這個唯一的女徒弟，視她為親生女兒，如今落敗，自然擔心她心裡不舒服，他便趕緊過來安慰。

祝菱凡壓下心裡的不甘，她的性子雖孤傲卻也不是不識好歹無理取鬧之人。

「師尊，此人靈力充沛異常，簡直是像人形仙獸…」仙獸的靈力儲備是人類的數十倍，但祝菱凡這話是拐著彎罵成堯不是人啊。

成堯修為還不夠高自然聽不到祝菱凡所說，但其他峰主和掌門都聽得一清二楚。

特別是百里玉宸，他此時看向祝菱凡的眼神充滿了危險，冰冷如同極地冰川。

朱雀峰峰主向來是個性子軟的老好人，被百里玉宸這冷厲的目光觸及，心中大感不妙，但是面對祝菱凡卻也頗為無奈。

「菱凡啊，多言數窮！切記不要多話，凈心凝神退而觀之。」知道為何祝菱凡一直孤冷高傲嗎？那是因為這妮子一開口就是毒舌懟人，祝明遠常常教導她少說話，靜守一旁不參與其中免得徒增事端。

成堯自然也看到了百里玉宸看向祝菱凡那凌厲的眼神，雖然不明白是為何，但是自己腦補一下，猜測大概是因為師尊擔心祝菱凡剛剛比試的時候有傷到他。

這麼一想成堯心中更是充滿了暖意，師尊對他這樣好，真不知道該如何回報。

很快，乙組的比試也快結束了，接下來就輪到人數最少，只有十人的金丹期甲組。

這十人里有的是峰主親傳弟子，有的是自己辛苦修鍊近百年才熬上金丹期的普通弟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穆凌風唯一的兒子——穆天明。

而與穆天明對上的正是已經被魔宗之人奪舍的鄭俊傑。

百里玉宸心感不妙，上一世鄭俊傑借著此次此時偷偷暗下中下毒，穆天明中毒後一月後突然毒發，成了一具沒有思想的毒屍。

「師兄。」百里玉宸靠近穆凌風，用靈力傳音過去。

「何事？」穆凌風也用靈力傳音與他對話。

「鄭俊傑已被魔修奪舍，天明與他對上恐有危險。」

穆凌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而後便是駭人的狠厲。

「好個魔尊燁梁！」穆凌風咬牙切齒著說出了那個名字。

多年前的恩怨，何苦牽扯後輩？

有穆凌風在，這次鄭俊傑可沒那麼容易得手了。

百里玉宸心中微微鬆了口氣，轉身向成堯望去。

成堯也正在看著他，四目相對，不明的情愫互相纏繞著放不開彼此。

成堯也不知道為何，看到師尊與掌門靠近的樣子，心中多了一股酸澀，恨不得現在師尊身旁的是他而不是穆凌風。

他會努力變強，直到師尊眼裡只有他為止……手中的長虹劍傳來熟悉的靈力，恍惚之中成堯彷彿看到了一些破碎的畫面。

師尊只能是他的……心中的聲音怒喊著，當劍刺破胸膛，錯誤的一切都結束了。

破碎的畫面不足以讓成堯回憶起什麼，他只是清楚的明白，百里玉宸對他的吸引力深入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