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淮大第三食堂一樓靠近角落那一桌，顧晁林點了喝的等待下課的組員過來討論策劃。

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有看見狄雲鳴，柯德瑞心裡總有埋怨，對方說好的要幫他爸媽準備葬禮，結果至今無音訊。

「噥，橙汁。」顧晁林把橙汁推到對方面前，「狄雲鳴身份特殊，但他說到做到，你爸媽的後事你就不用想太多。」

相處下來，柯德瑞沒少提及葬禮的事情，顧晁林能感覺到這種情緒，就給他普及人民公僕的不易與偉大。

說真的，要不是得多付學費，他都想要多修一門學前教育了，畢竟對於這個身心年齡起伏有點大的孩子，好好教育才能擺脫舊陰影，才能茁壯成長。

柯德瑞獨自苦悶，架著下巴看落地窗外的風景，而顧晁林在組員到齊後就進入討論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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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進入膠著，顧晁林列印出來的紙質版策劃上，每個人所代表的熒光筆顏色在紙上肆意揮舞，讓人眼花繚亂。

柯德瑞有些餓了，他和顧晁林提了一句就上食堂二樓，昨天吃過的醬拌面深得他的喜愛，他要再品嚐一次。

柯德瑞點完面，坐在離窗戶最近的一桌，看著夕陽下搖曳的樹木，心內滋生的平靜讓他暫時忘記煩惱。

「哥哥。」

不知何時，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的小女生走近柯德瑞，扯了扯他的衣角。

小女生看著不過六七歲，細碎的劉海在眉上微微弓起，兩條俏麗的麻花辮垂至腰間，原本有些俗氣的裝扮在這個白皙清冷的小女生身上卻體現出一種別緻的嬌柔。

「哥哥，我的玩偶不見了，能陪我一起去找嗎？」小女生問他。

「你叫什麼名字？你家人呢？」

「我叫明鱗月，哥哥，我的玩偶不見了，能陪我一起去找嗎？」明鱗月介紹完自己，重複了之前的話。

柯德瑞向四周張望時，又被扯衣角，明鱗月又重複了一次。

「我帶你下樓找我哥，我們陪你一起找吧。」柯德瑞已經習慣稱顧晁林作哥哥。

在他要帶明鱗月下樓時，她卻要扯著他的衣角，要把他帶往另一邊的樓梯。

「哥哥，我的玩偶是在那邊不見的。」

「你……你的玩偶長什麼樣子啊？」柯德瑞被對方直勾勾又冷冰冰的眼神盯得心底發毛。

「他比哥哥還要高，他一直都是抱著我出街玩，可是就在剛才，瞬間不見了……現在，我能感覺到他在那邊。」明鱗月抬起左手指方向，她宛如細竹的手腕上戴有一枚有紅點閃爍的電子手環。

「小柯！」

就在柯德瑞被明鱗月的雙眸唬住之際，忙完討論的顧晁林上來找他。

「林哥，這個女生找不到家人，還牽住我的衣角不肯鬆手。」

顧晁林走近剛要說話，明鱗月就被不知何處出現的男人抱起來。明鱗月知道是誰，抬起胳膊抱住對方的脖頸。

「對不起，她給你們添麻煩了。」男人道歉之後，急急忙忙離開。

若不是見明鱗月很黏他，對方倉促離開的背影完全能認作是人販子。

「真奇怪……」顧晁林表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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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鱗月看著湖面上的月，扯了扯男人的衣角，「阿燦，月亮在湖面上，你不是說可以為我摘星星摘月亮嗎？」

明鱗燦怒視著眼前人，他恨不得把她掐死或者把她推下去。

「阿燦……」

「你不要喊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從來沒有給過你承諾！」明鱗燦把她的手甩開。

「這都是你們的陰謀……我付出的還不夠多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明鱗燦顫抖著手抓著自己的腦袋，力度之大讓他自己頭痛欲裂。

明鱗月已經是無數次聽這番言論，不管她怎麼靠近對方，他都是往後退。

她悄悄地念咒，結果手腕上的電子手環檢測到她身體氣息的變動，給她提示鈴聲，若有下次，就是電擊。

「阿燦……」明鱗月沒有辦法，無助地呼喊著名字，直至最後，明鱗燦拋下她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