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蒙被他這句話噎到了，在被窩裡踢了他一腳，沒好氣地說：「幫個屁。」

「不會讓你白幫的，」虞明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會讓孔蒙反應會比剛剛更大，所以提前伸出一條腿緊緊壓住他的下半身，「我們可以互幫互助。」

孔蒙果然炸了，「你丫怎麼這麼流氓！」

「都是成年人了，幹點什麼也很正常啊。而且我也只是讓你幫我一下，又沒讓你那什麼。」

孔蒙那一瞬間的念頭不知道歪到哪裡去了，虞明那句話讓他腦子裡閃過無數少兒不宜的畫面。他咳了兩聲，轉開話題，「你什麼時候回家？」

「過年前幾天再回去，」虞明撩起孔蒙睡衣的一角，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細膩順滑的皮膚讓他愛不釋手，「過完年我會早些過來找你的。」

孔蒙默許了他的小動作，「嗯。」

談起離別的話題，氣氛總是分外沉重，先前才小別六天，孔蒙就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覺，然而接下來又臨近年關，他和虞明又免不了要分開一段時間。

人大概都有這種劣根性，長久孤獨永遠抵不過短暫陪伴。

孔蒙自然不願意再回到以前孤獨的生活，這導致他內心深處對如救世主般出現的虞明有種他自己也沒發覺的依賴感。

他在心裡算了算，距離過年還有十五天，這意味著他最多還能和虞明待十二天。

十二天。怎麼算都覺得不夠。

興許是太累的緣故，等孔蒙回過神時，虞明已經睡了過去。孔蒙把他的手從睡衣里拿出來，重新閉上眼。

第二天早上孔蒙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

他揉著眼睛支起身，從床頭櫃拿起手機，熒幕上亮著的一串號碼讓他一愣，一時間竟忘記了接下來的動作。

虞明也從鈴聲中醒來，迷迷糊糊的聲音帶著一絲嘶啞：「怎麼不接電……」

沒等他把話說完，孔蒙就把手機一扔，捂住了他的嘴。

虞明疑惑地看著他，孔蒙鬆開手，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說道：「是我爸。」

虞明瞭然，點點頭，示意他接。

孔蒙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接了起來。

「是我。」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色彩。

「嗯。」

「你奶奶腳扭傷了，我這幾天在外面出差，你有空就回去看看吧。」

「嗯。」

孔蒙這邊話音剛落，那頭就把電話掛斷了。

虞明開口問：「說什麼了？」

孔蒙把手機放回床頭，「我奶奶腳扭傷了，我得回老家一趟。」

「要不要我陪你去？」

「嗯？」孔蒙顯得十分猶豫，「可是我家裡人都知道我的事……」

「沒關係，一起去吧。」

虞明用力揉了揉孔蒙的頭，「起床，穿衣服，吃了早飯我們就走。」

事不宜遲，孔蒙和虞明兩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打車去汽車站。

孔蒙的老家在這個城市管轄下某個縣城的鄉下，要坐上兩個小時的大巴，下車之後還要再走上半個小時才能到達。

一路無話，兩人到達鄉下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原本透著亮的天色此時已完全陰沉下來，山間田野的風永遠比城市裡多了一絲侵骨的寒意。

走到半路時，天空中忽然飄起雪來。

兩人出來的匆忙，都沒有帶傘，只好迎著雪走。又過了十餘分鐘，孔蒙終於遠遠望見了一棟熟悉的房子，同時也看見了在門口等著的一個老人。

老人隔著很遠就認出了孔蒙，朝他招了招手，喊道：「蒙蒙！」

孔蒙忙跑過去，拉著老人就往房子里走，「爺爺，您怎麼出來了？在下著雪呢。」

「我讓你爸爸叫你回來的，估摸著你下午會到，所以我就出來等著你了。」爺爺看到跟在孔蒙身後的虞明，卻沒有問兩人的關係，只笑了笑，「你們都進來吧，你奶奶在屋裡等著呢。」

孔蒙的爺爺奶奶是獨居，平日里就兩個老人相依為命。孔蒙有兩個姑姑和一個叔叔，大姑姑在縣城裡，二姑姑嫁到了外省，叔叔則在南方安家，一年到頭也難得回來幾次。幾個姑姑叔叔也曾想過要把兩位老人接過去輪流照顧，但他們總說還是老房子待著舒服，一直不肯搬出去。前幾年一家子在老房子旁邊新蓋了一棟樓房，好說歹說才讓兩位老人搬了進去，可兩位老人還是在老房子待的時間多。

孔蒙當年的事情鬧得很大，姑姑叔叔們自然也知道，由於擔心兩位老人受不了打擊，一開始都是盡量瞞著，但紙包不住火，在孔蒙連續兩年都沒回家過年後，兩位老人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一番逼問下，姑姑們才吐露實情。兩位老人聽了之後果然生了一場大病，害得一家子提心弔膽了大半個月，也就是因為這件事，孔蒙的爸爸一怒之下把孔蒙趕出了家門。接下來幾年，孔蒙就再也沒敢回老家。

而這次回來，爺爺對虞明的態度出乎了他的意料。沒有反對，也沒有把虞明拒之門外，這算是一個好的徵兆麼？

孔蒙不敢猜測太多，忐忑地看了他一眼，虞明悄悄捏了捏他的手心，對他做了個口型：「放心。」

孔蒙沒法真正安下心，但虞明這句話多多少少給了他一絲安慰，他回握過去，片刻後就鬆開手，跟著爺爺朝廚房走去。

廚房裡光線昏暗，只有一側窗戶透著光，灶旁燃著一堆柴火，爺爺一走進去就喊道：「蒙蒙回來了！」

一道驚喜的聲音隨之響起：「蒙蒙回來了？老頭子，快來扶我。」

孔蒙緊隨爺爺的腳步走進廚房，一聽這聲音忙大跨幾步，扶住顫顫巍巍起身的身影，叫了一聲「奶奶」。

奶奶抓著孔蒙的手，在他胳膊上來來回回捏了幾次，「你這孩子咋這麼瘦呢？是不是在學校都沒有吃好？你說你爸也真夠狠心的，親生兒子說不管就不管了……」

說著說著奶奶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孔蒙手足無措地站著，幸虧爺爺出來打了個圓場：「蒙蒙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別給他添堵了，你趕緊坐下，可別再摔著了。」

這是奶奶也看到了虞明，剛想開口問，爺爺就接著說道：「這是蒙蒙的朋友，他們倆怕是還沒吃午飯，你把灶里的火燒起來吧，我給他們倆炒幾個菜。」

虞明怎麼敢讓老人家給他做飯，當下就連連擺手：「爺爺奶奶，不用麻煩了，我們還不餓。」

「怎麼能不吃飯？」奶奶劃亮一根火柴，「年輕人一頓飯都不能落下，搞壞了身體苦的可是自己。」

虞明也沒有再推脫，「那讓我來做吧。」

「我來燒火。」孔蒙立即接道，「爺爺奶奶，你們就安心坐著。」

兩個老人半信半疑地看著虞明和孔蒙，似乎不相信兩個大男人能做出一頓飯來，但虞明接下來一系列輕車熟路的動作打消了他們的疑慮。

孔蒙在奶奶的幫助下勉強把火生了起來，虞明等油熱了之後就把先前切好的菜倒進鍋里。

奶奶偷偷打量了一會虞明，忽然扯了扯孔蒙的衣袖，低聲問道：「蒙蒙，你這朋友叫什麼名字？」

「虞明，虞美人的虞，明亮的明。」

「他有對象了沒？」

孔蒙尷尬了一下，「……算是有吧。」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奶奶惋惜地嘆了口氣，「對面李奶奶家有個外孫女，去年過年我見過一次，長得可標緻了，年紀跟你差不多大，我還想著把她介紹給你這朋友呢。」

爺爺忽然插話：「一大把年紀就別操心這麼多了，小輩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就行了。」

奶奶沒有再說話，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

吃過飯後，爺爺替兩人在新房子這邊鋪好了兩張床，然後扶著奶奶回老房子午休去了。

孔蒙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幾年前爺爺奶奶被他氣病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他害怕他和虞明的關係被兩位老人看出來，不敢和虞明表現得太過熟絡，一直刻意保持著距離。

虞明把自己的行李放回房間後，又來到孔蒙的房間，關上門，從背後抱住站在窗前發獃的孔蒙。

孔蒙一驚，下意識地反身推開虞明。

「我把門反鎖了。」虞明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不用怕。」

孔蒙這才放鬆下來，走過去主動抱上虞明，「對不起，我只是……」

「我知道，」虞明拍拍他的背，「我不是比你高那麼一點點麼？天塌下來還有我給你頂著呢。」

孔蒙從他懷裡退出來，淡笑著看了他一會，伸手壓下他的腦袋，對著他的唇吻上去。

虞明也不甘示弱，把孔蒙推到一旁的牆壁上靠著，一邊深吻一邊扯開孔蒙的衣服拉鏈，一隻冰涼的手鑽進衣服里，從腰間摸到了胸前。

在碰到胸前某處時，孔蒙的呼吸明顯亂了幾分，他按住虞明的手，側頭躲開他的吻，「你幹什麼？」

虞明轉而吻他的脖頸，「摸你。」

「今天不行，」孔蒙把他的手拿出來，「下次吧……」

虞明挑眉，「沒騙我？下次真讓我摸？哪裡都行？」

孔蒙點點頭。

虞明立即眉開眼笑，又湊過去用舌尖在他唇上舔了舔，「你怎麼一股巧克力味？」

「從你那搬出來那天，我在你書桌里拿了一塊巧克力。」孔蒙從口袋拿出半塊巧克力，「你要吃麼？」

「吃。」

孔蒙替他剝開包裝紙，虞明低頭咬了一口，隨即捏住孔蒙的下巴，迫使他張嘴，舌頭卷著半融化的巧克力渡入他的口中。

唇齒相依間虞明的聲音傳出來，「還要吃麼？」

「唔……」孔蒙被吻得有些暈，「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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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又隔了這麼久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