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和離陽的宮是順路的，而藍鳳的宮與他們方向相反，現在跟著他們飛。

本來他在後面跟著的時候，離陽只顧著跟清茶說話，沒怎麼注意，現在聽了藍鳳的這番話，便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了。

藍鳳長得是那種雌雄莫辨的美，整個七星宮，恐怕沒有一個女妖敢和他媲美的。

就是以美貌聞名的狐族的女子，在藍鳳面前恐怕也要黯然失色。

如果王不近女色是因為喜歡男人的話，藍鳳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輸給白世。

他承認，白世確實是有幾分姿色，先前在殿下掀開簾子看他的時候，藍鳳也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

除此之外，他更多地是想從白世的臉上看出來，自己究竟是哪一點輸給了他？

「別這麼小氣嘛，」藍鳳將一隻胳膊搭在窗邊，頭撐在胳膊上，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魄，「離陽，你勻我一些，我晚上去你宮殿找你，你看如何？」

他的眼眸，大概就是含情脈脈最好的解釋了。

藍鳳這話…是他將他的寶貝給他充當王的聘禮，他就陪他睡一晚上？

離陽馬上就明白了藍鳳的話，竟然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下。

藍鳳這張臉，別說在七星宮是一絕，在整個妖界都是一絕，能讓他心甘情願地配著睡一覺，怕是好多妖的夢想了。

可是離陽是真的捨不得他的那些寶貝，稍稍權衡利弊了片刻，終還是覺得不能就這麼被藍鳳誘惑了。

他陽捂著眼睛，搖搖頭道：「我不聽，我不聽。你、你別跟著我倆了，反正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給的。」

「別那麼小氣嘛，離陽哥哥。」

藍鳳眯著眼睛，語氣好似在撒嬌，聽得離陽和清茶都是渾身一酥。

沒聽過男人撒嬌，想不到這一撒嬌起來，竟然讓人渾身酥麻，大概是因為撒嬌的人是藍鳳，倒是沒有什麼不適感。

這聲「離陽哥哥」更是叫得他心花怒放，差點兒就繳械投降了。

離陽知道自己再和藍鳳待下去可能就答應他了，拉著清茶的胳膊，慌張地道：「撒嬌也沒用，我和清茶就先走了，你快回自己宮去吧。」

他倆一溜煙的功夫便沒了影兒，看來離陽跑得挺快的，確實是不想交東西給他。

藍鳳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不知好歹。」

窗簾邊的藍蝴蝶飛開，窗簾便重新關上了。

——妖王宮這邊。

五妖散了，只有鳳凰還像往常一樣跟在顧子柒身邊，顧子柒伸出手去想牽著白世，說帶他去寢宮。

他不讓侍女們跟著，走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小徑的時候，突然將臉上的面具拿了下來。

小小地施了一個法術，被他拿在手裡的面具便消失了。

他的手是真的好看，白世想起藍鳳的手來——顧子柒手上沒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手鏈和裝飾，雖然純粹且樸素，卻一點兒也並不輸給藍鳳。

小徑的闌珊處點著火，微弱的燈光和月光下，白世抬頭看著顧子柒。

——原來睫毛真的能投下這麼長的一片陰影，白世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