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江心口一疼：「寶貝……」

「我以後都陪你，你想去哪裡都行……」

「不用了左律師。」夏清說的輕描淡寫，攝像頭照不到的地方手指不受控制的發抖。

「我不需要了。」

左江終於著急了：「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陪你，我言而無信，我只是想……」

「別說了，江哥。」夏清垂著頭，鼻子發酸，他強忍著心裡的委屈，「我都理解的，我就是……很不甘……我太小氣了，明明知道你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我一點都不聽話……」

「你很好，小清。」

左江握著手機的力度彷彿要把手機捏碎了。

「不，我覺得我不好。」

「曾經有人說過以後都不會讓我難過，會保護我一輩子。」夏清沒有看他，眼神星光黯淡。

「我覺得我好慘啊……」夏清嘆了口氣，「因為對我說這話的人，在這段時間裡，給我認認真真的上了一課，教我長大。」

悲哀就像一縷流水滑過，將渾身其他情緒清洗得幹幹凈凈，夏清又笑了起來，說，「不過你是好的，我只是難受為什麼當年會那麼快接受你的表白。」

浪漫的遊樂場，漆黑的夜空下只有他們兩人。

左江溫柔的笑顏還回蕩眼前，深情而專註，眼裡只有他一人便再也裝不下其他。

少年的左江和夏清在摩天輪上親吻。

背後的焰火耀眼絢爛。

「如果沒那麼早答應你，你就不用天天哄我了。你還可以拚命的去工作，沒有責任來陪我和我過無聊的約會。我也不會因為你而患得患失，情緒那麼輕易的被你牽動。」

「祝賀你事業非常成功，左律師。」

左江入職以後，成為了公司里有史以來，成績最為亮眼的最年輕的首席律師。他的光芒在b國的夜空爆發的璀璨耀眼，他的實力毋庸置疑。

「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左江又問了他一遍，心都被夏清揪起來了，隨著他的話語揉碎了捏散了。

夏清突然不笑了，「你是天才，你會有更廣闊的願景。誰都無法改變你的決策，不論拉住你的是不是我。」

左江喉嚨發澀：「如果沒有你，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白費的……」

夏清不信他：「幾乎是每一次，你知道嗎江哥。」

他的眼神很難過：「我跟你走在路上，你都在關注著手機和來電。我和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沒有認真聽，因為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我一直都不是你最重要的。」

夏清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左江心臟跳動的飛快，腦海里重複響起這句話，嘴巴長長合合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夏清是他的愛人，是他將會摯手相伴一輩子的伴侶。

是他對工作追求的唯一支柱。

「小清，你後悔了是嗎？」左江呼吸急促，「後悔，和我在一起了嗎？」

「我會陪你的。」左江喃喃道，「我已經成功了，我不會再冷落你再爽約了，我……」

「表哥！」洛聞從後面竄了過來，「你怎麼掛我電話啊！慶功宴你這個主角都沒過去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你在和誰視頻呢？」

洛聞和手機里的夏清對視了，他愣住了。

夏清立刻捂著攝像頭，把自己擋住了，另一隻手捂住眼睛，眼淚從指縫流淌而下。

他拚命的壓抑著聲音，哭得悲慘而崩潰。

洛聞看到了夏清通紅的眼眶。

左江把洛聞推開，對手機里的夏清說：「你乖乖的，我找個時間過去，我們見面好好談談。」

夏清手忙腳亂的把視頻通話關掉。

他現在不想再看見左江的臉。

心臟痙攣的抽動，夏清覺得自己要喘不上氣了。

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這鋪天蓋地的難受中。

最後不過是夢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