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 我叫辰鳶
小說: 我家長老沒想飛升 作者:云涧星枢 字數:2326 更新時間:2020-08-02 22:08:32
看著風絮坐了起來,鯤便一副安了心的模樣,隨後帶了些歉意地用身體去蹭了蹭風絮。
男人蹲下身來,問風絮道:「小子,你是誰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風絮回視著面前男人的視線,他撓了下腦袋,說道:「不告訴你的話,你是不是還會拿我餵魚?」
「看心情。」
「……」風絮看向身邊的大魚,卻見大魚腦袋擺了擺,發出了些聲音來,這讓還在斟酌是否老實交代的風絮笑了起來,抬頭看向男人:「可他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吃我,他也絕對不會吃人,而且他好像在討好我。」
男人立刻對鯤說道:「傻鯤,他可不是你主人,別忘了他先前想要殺你,甚至想吃掉你,你若是死了夫人可是會傷心的。」
鯤又發出些短促而空靈的聲音。
風絮翻身起來,爬到鯤的背上趴在上面,用手拍了拍鯤的身子,說道:「我可沒覺得真能殺掉你,再說我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鯤,想像一下會不會很美味也不行嗎?」
「……」
「我本只是隨口說說並沒有真的打算,是見你一直跑得挺累,才想幫你先把這大傢伙弄暈了去。明明是想救你,你卻把我餵魚,雖說這傢伙並沒有要吃我的打算,可你這樣就是恩將仇報……」
男人眉頭一挑,暗想這小子說謊說得還真是夠順溜的,怕是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可身為神君他又豈會辨別不出。若非的確察覺到了殺意,他又怎麼會生出要嚇唬這小子的打算。
關鍵是眼前這傻鯤還真信了,也不知怎的就與背上的小子站到一條線去了,正一臉不滿地看著他。
風絮接著說:「我被吞進去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男人笑出了聲,說道:「看你被吐出來時的模樣,倒是能猜到你多害怕。」
「哼!」風絮心說,他這可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死亡臨近的害怕,細想的話也並非是害怕,而是一種莫名的絕望,那一瞬間他在想的竟然是再無法見到師父的絕望。
他本也不覺得鯤丑或者嚇人,那傢伙靠近時自然也未能給他帶來什麼過大的感官衝擊。怕的竟然是別的事情……
「小子回答本神君問題。」
「那你先告訴我,你又是誰?」
「業火神君緋澤,小王八羔子本神君耐心有限,你若是不老實交代,這傻鯤不吃你本神君便親自動手,要殺你不過是捏一隻螞蟻,此地乃是本神君地界,你可想好了。」
業火神君?緋澤?風絮哪聽過這些,不過即是神,那必定是相當厲害的,沒準真的要殺自己不過是眨眼的功夫而已。先前這人雖是一直在逃跑,但卻有種明顯刻意為之的感覺,不難理解的逗鯤行為,那就說明或許鯤對這人也造不成什麼威脅,那麼自己仗著與鯤成為了朋友就得意的話,怕是很不明智的……
思索之後風絮說:「我叫鳶,辰鳶。」
比起風絮這個用了十多年的名字,就在方才,這個叫緋澤的神君問到時,他莫名地覺得這個師父剛給他不久的名字,才是真正屬於他的,也才真正的是他。從師父給予名字的那一刻,從他知道鳶這個字起,也從今往後自己都會是鳶,也只會是鳶,再沒有西域亟若王室的正經名字,也再不是風絮,他是鳶!
一直都只覺名字對自己來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東西,他多的是名字,風絮、尼爾、小轟都是……
可現下他決定,以師父名字的第一個字為姓,從此刻起他便再不叫風絮,也沒有尼爾,而叫鳶,辰鳶!
辰鳶?
緋澤問道:「哪個鳶?」
「飛鳶的鳶。」
緋澤心中一動,憶起些陳年舊事來,他曾對夫人說,若是有了孩子便叫做鳶。
「飛鳶……緋鳶。」
「我是蒼域城……」辰鳶本想說自己是蒼域城的弟子,卻想起南忬真人說過,他與燕淮都不在蒼域師門派系之中,便改口道:「護劍長老辰極的弟子。」
「辰極?」緋澤面上怒意替代了驚異,低沉的嗓音帶著警告道:「小王八蛋莫要胡說,否則本神君定不輕饒你。」
「才沒胡說,我就是辰極長老的弟子。」
「辰極絕不會有徒弟。」
「他有,他不但有,他還有兩個,一個就是我,另一個是當今的九王爺,燕王褚御淮,也就是燕淮。我可是正經地磕了頭,敬了茶拜了師的,就連我的名字,也是師父起的。」辰鳶反駁道:「為什麼你會說,我師父絕對不會有徒弟?聽你這話,似乎是認識我師父的。」
「辰鳶……」緋澤喃喃了一句。
這孩子是神族雪獅一脈,長的又與自家夫人有幾分相似之處,辰極那悶葫蘆竟然給了他鳶這個名字……初時探了這孩子元神,緋澤多少也能察覺到辰鳶體內封印之事,某些事情之間並不難建立起聯繫,當初風凌璇那女子是打算犧牲他夫人為辰極封印,自然是未能成功,不過現下看來,風凌璇倒是成功用雪獅一族幫了辰極那悶葫蘆,可惜了這孩子,這般看來這孩子怕是剛出生沒多久便被風凌璇利用,成了封印之工具……
他能看出這孩子的情況,辰極自然也能看出來,若是因為那事而收了這孩子為徒,倒也說得通。
「辰極啊辰極,你那點心思,還真是……」緋澤再看向辰鳶時,怒意消失了,卻是多了些可憐之意,喚辰鳶道:「小替身,你隨我來。」
「我叫辰鳶,小替身是什麼?」
「說你是替神,你本就是神族。」
「神族啊?你真的和我師父認識嗎?」辰鳶拍了拍身下的鯤,鯤一雙魚鰭輕輕扇動,跟了上去。
「你不知道自己是神族,但此刻知道了似乎並不是很驚訝。」辰鳶雖是在反問,那面上卻沒太多驚訝的表情。
辰鳶搖頭晃腦碎碎念般地說了起來:「你若真認識我師父,那就肯定也認識南忬真人,南忬真人說我得叫他一聲叔叔,他又曾刻意地告訴我,我身世另有隱情。再說了,我自己也察覺到身上有著尋常人沒有的靈力。想想一位真人說是我叔叔,我的師父又算是默認過我身世有隱情,所以我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只不過是人是妖還是神,我都無所謂。」
辰鳶話多還頗亂,因其生長於西域亟若國,對中原之文化也未曾有過太多的學習,不過他所表達的意思卻並不難理解,說簡單些事實上便是,他對此沒所謂是以覺得沒必要驚訝。
緋澤覺得,這孩子這般碎碎念叨的樣子,著實可愛的緊,讓他想起與自家夫人從初識到相知的往事來。
「南忬是你叔叔?」
「他說我得喚他一聲叔叔。」
「你若是辰極的徒弟,喚他一聲叔叔亦是應該的,你也可喚我叔叔。」緋澤問辰鳶:「你師父……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