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崽在陳眠的注視下變得開始扭扭捏捏了起來，就是不敢說他到底幹了什麼。於是赫斯特無奈的嘆了口氣站在了陳眠和醒崽中間充當了這個調和父子關係的潤滑劑，他蹲下來摸了摸醒崽的腦袋，可以放緩了聲音問道：「醒崽，怎麼了？」

醒崽撇了撇嘴，有些糾結的唔了一聲之後輕聲道：「醒崽在學校做壞事了。」

「做什麼壞事了？」陳眠有些無奈的扶額問他：「說。」

醒崽見到陳眠似乎是真的很不開心的樣子，於是十分乖巧的雙手背在身後走到陳眠面前，低著腦袋十分小聲地說：「我和一個小弟弟，一起去廚房裡偷糕點吃了……然後不小心把盤子給打碎了。」

「小弟弟說要毀屍滅跡不然會被發現，然後我就跟著他把盤子給埋在了後花園裡……等到埋掉了之後我們又不小心把老師的花給踩死了……然後為了毀屍滅跡又把花給埋了，然後又不小心在埋的時候把……」

「你就說你們毀屍滅跡了幾次吧。」陳眠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果然不能送他去上學。這才去了一天，就跟別的弟弟學會了毀屍滅跡了，這以後還得了？

以後殺了人醒崽是不是也要毀屍滅跡丟到花園裡埋了？或者直接給食人花吃了假裝沒看見？

「大概五次吧……」醒崽紅著眼眶道，他說著說著就突然之間嗚嗚咽咽的哭了。赫斯特見狀似乎是有些不忍心想伸手抱他，卻被陳眠抬手阻止了他的動作，「讓他哭。」

「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應該學會反省和改正，而不是和家長哭一哭祈求原諒和心疼。」陳眠皺著眉說，「然後呢，你們還做了什麼？」

「醒崽、醒崽害怕。」醒崽吸著鼻涕結結巴巴的說，蘭伽爾見狀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來一方手帕遞給醒崽讓他用來擦鼻涕，醒崽攥著手帕低著腦袋說：「然後醒崽就去找老師了。」

「老師問醒崽，為什麼要跟著弟弟去偷東西吃，醒崽說沒吃飽餓了，然後老師又讓人給我們吃了東西，就讓我去和他一起把那些東西都挖出來丟掉了。」

醒崽說完之後又抿著唇道：「後來、後來弟弟說醒崽是壞人，背叛了他，再也不要和醒崽玩了。」醒崽說完之後有些難受的又低著腦袋往陳眠的方向走了幾步。他想湊過去抱陳眠，卻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怕陳眠現在還在氣頭上不肯搭理自己，於是他又慌慌張張的表示：「醒崽知道錯了……我明天會給弟弟道歉的。」

「唉。」陳眠輕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誇他還是罵他，於是只能把他抱起來放在膝蓋上輕聲道：「醒崽，下次不能這麼做了知道嗎？」

「嗯。」醒崽點點頭。

「如果以後你餓了或是有什麼別的需要，可以直接跟老師說，但是不能和同學一起去廚房偷東西吃，這是不對的。而且你們損壞了東西之後還故意把它們藏起來不讓人發現。」

「乖孩子是不會這麼做的。」

醒崽又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於是陳眠抱著他先批評了幾句之後又誇了兩句，最後抱著人去水池邊洗臉。

赫斯特和蘭伽爾站在原地相視一笑，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