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齊福回來，一是感謝老乞丐，二還是來打聽消息。

救了伊君後，齊福可不敢把伊君放在這吃人的乞丐堆里，冒險把人背進了官封宅，宅子是齊福聽這裡一老乞丐說的，連李夫人流暢熬藥的事，也是聽老乞丐打聽來的。當初剛到這裡，因為系統作祟，討食被別的乞丐搶了齊福只能受著，齊福生氣也無法兒，唯獨老乞丐丟了齊福半塊餿饃饃。

這恩情，齊福能記一輩子。

舊城隍廟門口，倆竹竿瘦條的小乞丐正玩泥巴，見齊福來，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齊福手裡的紙袋，撲過來就要搶，齊福忙舉高了手，避開了倆孩子的黑爪。

「福哥哥，你還活著啊。」

「福哥，你拿的什麼吃的，好香啊！」

「是包子！包子！福哥，福哥！」

「福哥，小虎三天沒吃了，好餓好餓。」

「小狼也是！福哥給我半塊包子吧。」

齊福任倆乞丐扯自己的破衣服，感受著腦內的清凈，沒有強制施捨，齊福開心的不行。

「系統你不行啊，咋不自作主張讓我施捨了？」

【施主，請你善良。】

雖然依舊是冷漠的機械音，齊福卻聽出了幾分隱忍，這讓齊福更開心了。不被拿捏的感覺爽夠。

享受夠不用被迫投喂的感覺，齊福拿出個倆包子，沒給。「牛叔在不。」

牛叔就是齊福要找的老乞丐

「牛叔在後院做椅子。」

「對，在後院！」

得到自己要的信息，齊福才把包子賞給倆人，倆人捧著歡快的跑遠，遠遠的躲著狼吞虎咽的吃著。

舊城隍廟比齊福躲的舊宅還要破，而且因為乞丐扎堆，沿牆一溜全身尿漬和糞便，味道極其難聞。齊福早習慣這種圍繞，繞過前院到後面，見到了自己要找的老乞丐。

一個年近半百，佝僂著腰的男人，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老者背後高高突起的羅鍋和布滿燒傷舊傷疤的臉，五官模糊畸形。

「牛叔，忙呢？」齊福走進，把包子遞給牛叔，牛叔抬起脖子點頭接過紙袋，打開，拿了個包子吃。

吃著包子，牛叔含糊不清的開口「你偷的？」

齊福樂顛顛的打哈哈。「牛叔你這麼聰明可不好。」

「下次給我買帶肉的。好久沒見葷了。」

「行嘞，下次給你帶。」

牛叔點頭，吃了倆包子，偷東西的事也順著包子一起咽下了肚。兩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齊福湊近，壓低聲音。

「牛叔，戶籍咋整？」

牛叔抬眼瞅了齊福一眼，放下了包子。「給你給他？」

「這還有區別？」

「你好辦，他不好辦。」

「咋滴，因為他瞎了？」

牛叔點頭又搖頭，不願多說，吃了口包子。「一個農戶戶籍十兩銀子，你夠？」

齊福頓時泄氣，感情自己兜里拿一百個銅板屁都不是。

「夠一個指頭。」十兩夠一兩。

「不是丟了幾百兩嘞？」

「你聽他們吹，撐死幾百銅，故意潑髒水的。」

「也是，也就一天。」

「…」

齊福陪著牛叔吃了八個包子，又幫著牛叔把板凳組裝好，臨走才磨磨唧唧的打探。

「牛叔，你有啥生錢方法不？」

牛叔揉著肚子，哼了一鼻子冷氣。「殺人越貨？」

「說正經的。」齊福還想做個品學兼優的傑出公民呢。

「我就是說正經的。」牛叔話帶鄙夷「乞丐窩裡飛不出金鳳凰。」

「我只想拔鳳凰尾巴上的毛。」齊福俗氣，又磨了會兒，臨走才從牛叔嘴裡打聽出一個消息。

一個月後，豐收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