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先生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陷入失血性休克當中，胸口還插著一根半米多長的鋼筋，直接從前胸穿到了後背，距離心臟，也不過五六厘米，差一點就……」

「當時的情況非常危急，可以這樣說，我做了十幾年的外科醫生了，就沒有見過這麼危急的情況，那些血流的，比水還快……」

「我記得當時你和歐陽先生是一起被送過來的，是王醫生接診的你，我主要負責歐陽先生。」

「當時，我們誰都沒有把握，就歐陽先生那個情況，十之ba jiu也就……」

想到當時的情景，醫生嘆了口氣，接著說：「還好，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手術之後，歐陽先生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下來。」

「歐陽先生是一個星期之後醒的，那個時候，你已經轉院去了第一醫院，歐陽先生因為傷得太重，無法移動，就這樣留了下來。」

和第一醫院比起來，他們這邊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處於下風，當時情況危急，要不是這邊距離出事的工地近，他相信，就歐陽瑾和顧南霆這種身份的人，是不可能來他們醫院的。

讓他沒想到的是，歐陽瑾醒了之後，也沒有轉院，就這樣一直住到出院，還按時回來做複查，只是要求他們保密，不將他住院和複查的消息透露出去分毫。

「他不讓你們說你們就不說了？」

莫名的，顧南霆有些氣悶。

「這個，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病人要求，我們只能照做。」

「那你現在怎麼又說了？」

「我這也是沒辦法不是，歐陽先生傷的實在是太重了，心肺功能受到了嚴重的損傷，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我們總不能讓前期的救治毀於一旦吧。」

「還有，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歐陽先生的電話打不通，幸虧他出院的時候，讓他留了一個備用電話，要不，我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聯繫到你。」

總不能直接去顧氏財團堵人吧！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問你，他……我是說歐陽瑾，他現在的身體怎麼樣？」

醫生微微搖了搖頭，在顧南霆急的皺眉，剛要發火之際，說：「不太好！」

「當時傷的實在是太重了，肺葉嚴重受損，雖然鋼筋避開了心臟插入體內，不過還是損傷了大動脈，以後無論是心臟的功能，還是肺部的功能，都大不如前，對常人來說無關緊要的一點影響，對歐陽先生來說，都是致命的。」

「而且？」醫生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啊，你能不能一次說清楚？」

顧南霆震驚了，他現在無比肯定，當時，那個救了自己的人影就是歐陽瑾，而不是他們所說的一個工友推了他一把，才避開了危險的傷害。

只是，他為什麼不和自己說，為什麼要瞞著自己呢？

「而且，我們在給歐陽先生做全身檢查的時候，發現他的胃部有陰影，等我們想要進一步確診的時候，歐陽先生卻拒絕了。」

「胃部？陰影？」

顧南霆問：「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