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平正在院內彈琴，動聽的聲音引來小鳥們的圍觀。愁絲不斷空悲鳴，斷弦指下血無痕。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琴弦會斷。

最近令他心煩的事情很多，他已經好幾天沒去私塾上課了。

年暮輕步走進來，見舒言平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和一群鳥兒，詫異，走近。不料，鳥兒全部飛走，舒言平同時看向他，淡淡地問了一句，「你又翻牆了？」

年暮心虛地笑著，「我，我這不是擔心你久等嗎？我已經查到了，他們住在一座豪宅里，官兵正在趕過去的路上。」

舒言平動作一僵，「你告訴衙門的？」

「怎麼了？」年暮疑惑，「你這小子怎麼這麼不對勁？官兵又不是抓你。該不會……」他突然壞笑起來，「我一直沒見你有心儀的姑娘，該不會你好這一口？」他朝著言平眨了眨眼睛。

「怎麼可能？」舒言平毫不猶豫地反問。他雖然對那名男子感覺怪異，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這並非喜歡。

「別不好意思了。我不會笑話你的。」年暮拉起舒言平，向外走去，「我們得趕在官兵到那裡前讓他們先逃。不然就真的沒救了。」

舒言平只是一介書生，走起路來也沒有年暮快，在後面一直被拉著跑，樣子稍微狼狽。

——

城裡百姓見又一群官兵，連忙退到兩旁，待他們走遠，才聚在一起談論誰誰誰又要倒霉了。

——

我和凌輝正在廚房裡用膳。

「凌輝，你覺得凡間的牢房好玩嗎？」感知到趕來的官兵，我頓時起了玩耍的興緻。

「你不是待過嗎？」凌輝一邊喂我一邊喂自己。

說起這個，我怒火就起，「凌輝，你當初應該把他們送進魔克凌，怎麼可以這麼便宜他們？」

凌輝無奈，「蓮兒，我本想讓你看看他們的慘狀，可偏偏你怕蛇，沒辦法，只能先回星辰時空。」

我頓時黑了臉色，這還不是你害的？轉頭不讓他喂，自己吃。

「又鬧脾氣了？」他轉過我的身體，「我們說好的，都不翻舊賬的。」

「知道了。」用力咀嚼著飯菜。不翻舊賬，也不想想誰更離譜……

這時，舒言平和年暮闖了進來。

年暮喊道：「你們快逃，官兵快來了。再不逃就沒命了。」

舒言平則在一旁扶著門氣喘吁吁。

我用手指頭戳著凌輝的手臂，頭卻看著舒言平和年暮，「凌輝，火言看起來怎麼怪怪的？我記得他跟火剎一樣，最聽你的話了。」

「不知道。」繼續喂飯。

「……」看起來當你屬下是一件不幸的事情。怪不得鳳不敢讓凰靠近他……

舒言平平穩呼吸後，才看向我們，「你們快走。」

我不由輕笑，這火言去了凡間性子都不一樣了，要知道他以前的性子跟火剎是有的一拼的。「凌輝，你解決吧！」我繼續用膳。

「好。」凌輝起身，朝外走去。

年暮走過來，「姑娘，你怎麼不跟他走？」

「他一會就回來。」目不斜視，繼續盯著飯菜吃。

舒言平嘆氣，「年暮，我們走吧！」他感覺自己太過自作多情，一個能輕鬆殺掉殺手的人，能有多弱？

年暮疑惑，見他離開，連忙跟上。

——

年暮跟著舒言平去了醉入樓閣，掌櫃親自迎接他們到了雅座，還讓小二先給他們上酒菜。

舒言平拿起酒壺和酒杯，開始不停地倒著酒喝。

年暮見他這樣，有些擔心，「言平，就算他有女人了也不需要這樣啊！酒喝多了傷身子。」他搶過酒杯。

舒言平起身，想搶回來，卻搶不過，只好解釋道：「我不是因為這個。我本來就愛喝酒。今天只是換了個地方罷了。年暮，你把酒還我。」

「要喝酒可以。」年暮看向桌上的菜，「把菜也吃了。」

「知道了。」

舒言平坐下來吃下酒菜，年暮才把酒還給他。

——

回到舒府，舒言平想了很多：

嫉妒嗎？不！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他沒有短袖之癖，也沒有兒女情長，何來的嫉妒？不僅沒有嫉妒，而且還覺得他們在一起很和諧，或者可以說，本就該如此。

是什麼讓他長眠多年的心有了感覺？他覺得，是他們的不在乎，讓他很不甘心，也很……難過。

如果打破平靜會很痛苦，那他寧願永遠平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