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錚身體素質好，在公寓里休息了一星期之後就基本上完全恢復了。

而冉檸在跟公司高層商量了自己接下來一年的行程之後，就徹底地給自己放了幾天假，在公寓里陪著程錚一起養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背部有傷的原因，程錚這段時間的行為收斂了不少，雖然還是會動不動就將冉檸壓在身下挑逗，但是比起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已經好了不止一星半點了。

冉檸雖然那天給程征煨了湯，但是絕對稱不上會做飯，程征就很自然地接過了主廚的大擔子，每天的食譜都不重樣。

吃完晚飯，冉檸扶著吃得圓滾滾的肚子倒在沙發上，程征圍著圍裙站在洗手台前洗碗。水聲透過客廳里電視的背景音傳過來，冉檸有些舒適地伸了一個懶腰，叫了叫已經空閑了很久的系統。

「0123，現在的數據怎麼樣了？」

腦海里響起一陣電流的滋滋聲，很快他就收到了0123傳過來的數據分析。

「當前乖巧值：85，進度值：75」

0123說著，突然看見一項有些意外的數據，不禁「誒」了一聲。

「怎麼了？」冉檸捧著一杯解膩的檸檬水小口小口的喝著，嘴唇被酸味浸泡得泛紅，像是塗抹了口紅一般。

「主神系統給出的最後一項進度值任務竟然有25分的數值，這是很少見的。」

冉檸舔了舔嘴角，舌尖被酸味麻痹，他眯著眼睛輕輕嘶了一聲。

「25分的任務？該不會是讓我去上了程錚吧？」

冉檸能夠感覺到0123在空間里白了自己一眼，隨即沒有什麼感情的聲線在自己耳邊響起：「這種任務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的，你的反攻計劃等到你自己去了現實世界再實現吧。」

0123停頓片刻，才繼續說道：「隨機任務現在還沒有發布，你要不要先賺點乖巧值？」

冉檸搖了搖頭，對上從廚房走出來的程錚的視線，勾了勾唇。

「不了，那麼快就賺滿乖巧值也太不好玩了。你現在能夠看見隨即任務是什麼嗎？我有點好奇這個25分的任務。」

「不能，我只能夠看到一堆馬賽克。」

程錚附身在冉檸嘴角輕了一口，然後坐到冉檸身側。沙發往下凹陷，彈簧發出不堪重量的聲音。

「在想什麼？」

冉檸望著窗外的夜色，霓虹燈閃爍，夜色像幕布一樣籠罩在天穹之上，幾顆星星零碎地灑在天際。

「我在想煙花什麼時候開始放。」

市區禁止煙花燃放已經好幾年了，每年只有在特定的一個晚上才會有人在河對岸燃放煙花。冉檸現在住著的樓正好就對著對岸，樓層又很高，幾乎是伸手就誤以為自己能夠碰到月亮的高度。

程錚笑著從酒櫥里拿出一瓶還沒有開過的法國原裝紅酒，用開瓶器打開了木頭塞子，將紅酒倒進了醒酒器里。十五分鐘後，程錚將裝了半杯紅酒的酒杯遞到已經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冉檸手邊。

房間內開了空調，冉檸已經脫掉了外面的大衣只穿著一件毛茸茸的針織毛衣，白色的絨毛在領口點綴了一圈，顯得冉檸整個人都溫和無害。

他仰著頭從程錚手裡接過酒杯，勾著唇道了一句謝，然後嘴唇靠在杯壁上小小地抿了一口。

冉檸酒量不好，半杯紅酒下去他臉上就已經泛起了酡紅。

程錚也端著酒杯坐到他身邊，跟他肩膀挨著肩膀，一起望著平靜毫無漣漪的夜空。

幾秒之後，一道白色的光劃破天際，頃刻之間化為白色的螢火像四周散去。夜空被煙火照亮，他們仰頭能夠看見白色的煙花在眼前綻放又戛然消失，像是轉瞬即逝的流星，帶給人震撼。

「隨機任務發布，與程錚親吻超過30s，獲得進度值25點。」

煙花在空中散開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冉檸偏頭，看見冷白色的光將程錚的面容照亮，沿著他的輪廓描繪出一個俊逸的形狀。

察覺到冉檸的視線，程錚偏頭與他對視，煙火在兩人的眼中綻開，他們彼此之間都能夠看見。

「我能夠親你嗎？」

聽見冉檸的要求，程錚愣了片刻，還沒來得及反應回答，冉檸就傾身坐到了他的腿上，左手勾住程錚的脖子往自己身前一拉，嘴唇有些莽撞地印在了程錚的嘴唇上。

他來不及數過了多少秒，心裡的那個計時器好像壞掉了一樣，一直停留在0上面。程錚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伸手按住冉檸的後腦勺讓他不能夠掙扎離開。

唇舌在煙火下交纏，唾液交換，牙齒相撞，兩個人的呼吸連成一片，再也分不出來是誰的呼吸擾亂了誰的呼吸。

「叮~隨即任務完成，獎勵進度值25點，進度值已達峰值。」

「叮~小檸檬乖巧值上升，乖巧值已達峰值。」

「正在準備世界轉換，是否確認？」

冉檸的思緒被系統的聲音拉回，他睜開眼睛用視線描摹著程錚的臉龐，最後落在他緊閉著還微微顫抖的眼皮上。

「確認。」

「正在為您確定頻道……」

「正在為您進行傳送……」

「傳送成功……」

「再見，程錚。」

冉檸來不及跟程錚說再見，就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