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行頓了頓，沒想到認識不足三個小時的師兄對他太好了！差點兒當場老淚縱橫的抹把辛酸淚，「參演……或投資？」

「嗯，這是我和師父他老人家都看中的項目，既然都成我師弟了，怎麼也有你的份，算是師兄送給你的見面禮，不用太感謝，」謝懷衡根本米沒有鏡頭前的沉穩霸氣，完全是皮中帶痞。

「劇本的大致內容是生活在貧民區的同性夫夫，某一天意外撿到了一個棄嬰，這對於沒有錢收養孩子的夫夫二人來說是天降驚喜，雞飛狗跳的生活就此展開。但是夫夫二人誰都沒有想到棄嬰有孤獨症，一開始兩個人兩個人並未發覺，但是當同齡人表現出對外界的興趣和對父母的依賴時，他們家的孩子卻還是呆愣的面對牆壁，不願意說一句話。」

「小診所的大夫給出的結論是孤獨症，也就是俗稱的自閉症。夫夫二人一方主張將孩子送到孤兒院或者再次丟棄，以免拖累他們兩個；另一方卻不願意孩子和他一樣在孤兒院長大，爭執中兩個人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謝懷衡毫無規律的敲擊著餐桌，略略思考了一會兒繼續開口：「總體來說，這是一個互相救贖的故事。在商業大片充斥熒幕的時代，這樣顯得略帶文藝氣息的電影很大程度上不會被觀眾熟知，不管投資還是參演，都有一定的風險。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有拒絕的權利。」

謝懷衡越往下說郁行聽得就越激動，他記得書中曾經提到過這部影片——《今天與明天與希望與絕望》。

這部影片一開始上映的時候反響平平，影院的排片率極低，但是隨著播放這部電影的評價越來越多，很快完成逆襲，成為電影史上的奇蹟，低開高走最後拿下39億票房，一躍成為當年的票房總冠軍。

但是他記得這部影片的版權歸清賀娛樂傳媒所有，怎麼會到謝懷衡手中，難不成因為他強行改變劇情，發生了連帶反應嗎？

不管是什麼原因導致與原來的劇情發生差異，在郁行眼中這都是好事。

「師兄，你說的參演是什麼意思？不延用原班人馬嗎？」

「原來的導演為了節省成本全部啟用新人，但是資金斷裂長達半年，可以說以前的拍攝全部打了水漂，我要重新啟動這個項目就要先從演員入手。」

「這樣帶有文藝色彩的故事片很難在市場上吃的開，要想它打入市場最關鍵的在於演員的名人效應。另一個問題就是，名人效應需要有足夠的資本，小師弟，你感興趣嗎？」謝懷衡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取得今天的成就，在於他長遠的目光和多謀善斷的性格。

「我特別感興趣！」郁行抑制不住激動，就拿投資來說，39億的票房他賺的要比投資的錢多得多，「師兄，我參演、我投資，不管什麼角色，有鏡頭就行，還有我這裡有張開，裡面有兩千萬，不知道夠不夠，但這是我全部身家了。」

郁行不貪，他很有自知之明，以他被黑的程度和毫無成績的簡歷，能參與這麼一部電銀足以給他的經歷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謝懷衡很驚訝郁行做出的決定，他的經驗極其豐富，也不敢保證這部電影上映後會取得什麼樣的成績，得到什麼樣的後果，他和徐老都是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投資試水，倒是年紀不大的郁行這麼幹脆。

「你知道現在電影市場發展的風向嗎，這是個好劇本但不一定能成為好電影，投下的錢也許一分都回不到自己的口袋，你可想清楚了，」謝懷衡對郁行倒是有點兒刮目相看，他的餘光看向自家師父，徐文德笑而不語，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喝了一口。

他看人的眼光一向準的很。

「我知道，但是也有可能賺的盆滿缽滿，做什麼事都畏手畏腳的話，那什麼事都做不成。」

徐文德和謝懷衡會心一笑，這事就這麼板上釘釘決定了下來。

「師兄，方便問一下這部電影籌備到那個階段了？」

「哦，剛定下你一個演員。」

郁行滿臉黑線，轉頭看向徐文德乖巧問道：「師父會參加嗎？」

「老頭子看過劇本，沒什麼適合我的角色就不折騰了，我負責投資和調教你，瞧瞧你細胳膊細腿兒的，風大點都能把你吹跑，這段時間要是沒什麼事跟著謝子去健身房練練吧，先從形象上做出一些改變。」

「師父……」

「叫師娘也沒用。」

「這段時間你沒通告吧？」

「經紀人都找不到……」郁行剛吐槽完，李陽的電話猝不及防響了起來。

郁行起身走到角落接通了電話，望著遠方冷冷淡淡：「喂，李哥，有什麼事嗎。」

「人在哪兒呢，回來也不知道找我，是不是不想在清賀待下去了？不想待早點解約付清賠償款滾蛋，省的浪費我的時間，帶你這麼一個拖油瓶我的事業是看不到出頭之日了，」李陽想來咋咋呼呼眼高手低，對郁行的態度一向如此，畏畏縮縮的郁行在他眼裡就像下水道的老鼠，心情好了給他一個通告養活養活他，心情不好的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李哥有事兒直說，沒事我掛電話了，」郁行懶得和他這個不靠譜的經紀人聊。

「有個綜藝我替你拿到了一個位置，雖然不怎麼出名，但也有露臉的機會，不過前提條件是你今天在網上發布的那首歌得撤回來，加個名字。」

「不瞞你說，你的這首歌被胡羲瞧上了，他可是公司打算捧的新人，你能和他合作，對你以後的發展很有好處，說不定還能收穫一批粉絲呢，怎麼樣考慮考慮？」

「什麼綜藝節目，我得看值不值得用我的創作去換。」

「《嘉賓猜猜猜》，別看這個綜藝不出名，但是上這個綜藝的人還真不少，是你拓展人脈……」

「嘟嘟嘟……」郁行冷冷一笑果斷的掛了電話，用這麼一個地方台破訪談綜藝就想換他精心創作的歌曲，想哪門子美事兒呢。

「嗯，綜藝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在短期內能快速戲份集聚起巨大的人氣，」謝懷衡的聲音冷不丁的從郁行身後傳來，郁行嚇得差點兒把手機扔下去。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恰好來……」謝懷衡頓了一下，立馬自圓其說，「我恰好來看月亮。」

郁行抬頭瞧了瞧懸在天邊的半彎明月，在深藍色的夜幕下幾顆星辰半隱半現，明黃色的月亮高高地懸在天上，遠處的霓虹燈一路延伸自天邊，與天幕相接。

一半煙火人間一半芒寒色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