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進物證科第一實驗室，馬上，正指揮現場的物證科主任劉文明便走了過來。劉文明先是用手指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隨後對宋念說道：「宋隊，現場還原最多也就是這個程度了，您看看。」

「濤子，去和歐陽主任說一聲，可以用到屍體了。」

宋念聽完劉文明的話，先是點點頭，而後她側過頭，對身旁站著的陳濤如此說道。知道她下這個命令，就是對現場還原工作很滿意，陳濤點點頭，應了一聲，便再次走出了第一實驗室。宋念緩步走到現場中央，她先是環顧了一下周遭，繼而她回過頭，對劉文明說道：「明哥，加班到現在，大家都辛苦了，讓兄弟們都下班，抓緊時間回家休息休息吧。這裡暫時沒有事了。」

「行，那我們就先撤了。」

劉文明知道這是宋念在攆人，而後，他很識時務的點點頭，話一說完就招呼著手下們先後走出了第一實驗室。在那之後，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當陳濤和宋念合力將屍體掛上去之後，宋念也讓陳濤離開了。

整個第一實驗室，此刻就只剩下了宋念和劉秀文的屍體。

將實驗室的白熾燈關上，瞬間，房間里便只剩下物證科做出來的「月光」自下而上，斜射在這隻浴血的「天鵝」上。

看著眼前的這隻人造黑天鵝，宋念拿出了那部已經充滿了電的手機。

整部手機，就只存了一首音樂——法國聖桑的《天鵝》。

宋念對於芭蕾對於古典音樂可謂是一竅不通，不過，當音樂在這種詭異卻也美好的陰暗之中響起的時候，尤其，她的面前還橫陳著一具用人做的「黑天鵝」，那一刻，宋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席地而坐，於寂靜之中，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刑警的直覺告訴她，犯罪嫌疑人在昨天晚上，一定也和她一般，在完成了自己的「傑作」之後，留在犯罪現場欣賞了片刻。是的，就是欣賞。想到這裡，宋念仰著頭，喃喃自語道：「現場幾乎沒有找到一絲血跡以及組織殘渣，你一定是個高手。這是你殺的第幾個人呢？你，還會再犯案嗎？」

江雪回到自己家的時候，時間剛剛好，來到晚上九點。

而在她的門口，一個年輕女人正在等著她。

這年輕女人看上去二十齣頭，應該是正在上大學的年紀。而當她一看到自己等的人終於回來了以後，她立即收起手機，快步的朝江雪走了過去。年輕女人不等江雪開口說話，便緊緊地抱住了江雪，低聲道：「我從學校那裡聽說你辭職了，就立即請假過來了。」

對於這記深沉情深的擁抱，江雪沒有拒絕，她只是任由自己被對方抱著，貪戀著從對方身上載達過來的溫暖。

整整一天，江雪都始終緊繃著神經，此刻，她終於可以暫時的放鬆下來了。

「一倩，我們一定會獲得福祉的。」

當聽到江雪的這句話之後，一時間，孫一倩先是一愣，很快，她眼眶泛紅，抱的江雪更緊了。

「嗯，我們一定會福祉的。」